可這艘大船上,雖有男人,數(shù)量卻并不如女人多,一群女人能有什么用?該不會是哪家有錢紈绔,攜美人私自出海吧?
總之,老鯊當時便起了搶奪之心,不是他吹,他船隊里的兄弟個個一身腱子肉,而且極通水性,若非見這艘船華麗龐大,老鯊早叫人潛入船下鑿出洞來,將這一船人盡數(shù)淹死了。
瞧好了吧,他的弟兄們……怎么回事?
老鯊很得力的一個手下,剛將繩梯拋過去,奇得是對面大船上的人竟也不阻止,如此愚蠢還出的什么海!
他這手下個頭雖小卻一身精華,行動極為敏捷,每次都是他最先上陣,控制住對面船只的掌舵人,固定住繩梯再接其它弟兄過去……可老鯊只聽見“砰”的一聲,低頭一瞧,原來是有某種重物墜入海面,砸出了一聲巨響!
倘若了了在,大概會給此人打個零分,水花壓太大。
“……老六?老六?”
有人對著海面叫了兩聲,心想老六許是手沒抓穩(wěn)滑了下去,以他的水性想必馬上就能冒頭。
很巧,老鯊也是這么想的。
他們靜靜地等了會兒,大海平靜如鏡,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老六!”
這群人終于咂摸出不對味,有兩個水性好的立馬往下跳,但剛有動靜,便聽見“砰砰”兩聲。
老鯊知道是哪里不對了,老六從繩梯上往下掉時,他聽到的“砰”并不是一聲,而是先后響起的,準確點來說,是“砰”聲先至,隨后老六落水,身體與水面發(fā)出的聲音其實不像是“砰”,更像是“啪”。
常年刀尖舔血的生活讓老鯊頓感不妙,但他沒往對面那想,厲聲對手下喊道:“弟兄們!都給老子沖!不然咱們回去交不了差,大家誰都別想落個好!”
他聲若洪鐘,納蘭茗聽得清清楚楚,她向來瞧不起蠢人,喊這么大聲,就那么自信能將她們全干掉?
廿九常年任職于慎行衛(wèi),面對的敵人哪個不是老奸巨猾身手高超,似這等“惡”得毫無特色的人,她都懶得用自己的蝴蝶刀。
又是“砰”的一聲!
這次聲音響得非常近,宛如在耳邊炸開,老鯊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肩胛處忽地傳來劇痛,低頭一瞧,竟不知怎地被穿了個洞!
要說他連這種殺頭的買賣都敢干,必然是風里來雨里去受過許多傷,可此次不然,這傷口并不大,出血量卻很是驚人,比刀劍弓弩所造成的傷更嚴重,最讓人發(fā)毛的是,那刺中他皮肉的武器似乎會在血肉中炸開。
老鯊悶哼一聲,站都站不穩(wěn),單膝跪地,另一手捂著傷處,但根本捂不住,鮮血自指縫中瘋狂溢出,疼得他幾乎想要倒地打滾。
納蘭茗把玩著手中小巧的燧發(fā)槍,隨公主離京后,廿九便帶她們練過槍,以前打的是靶子是野兔山雞,這還是她第一次將槍口對準活人,感覺并沒有很糟糕,因為在她眼里,老鯊這等亡命徒,根本沒有存在的價值。
清理掉一些垃圾罷了。
劉敬諾說:“你是不是沒吃飯啊,干嘛不瞄準?只打肩膀有什么用,看我的?!?/p>
說著就掏出自己那把,又是一聲“砰”!
這回老鯊再也堅持不住男子氣概,甚至不顧受傷的肩膀,兩只手同時捂襠,殺豬般尖叫不已。
“要是不想讓他立刻死,就打這里,要是想讓他死那更簡單,瞄準腦門最好?!?/p>
斬草就要除根,世上不乏一些特殊之人,心臟的位置與常人不同,所以劉敬諾更傾向于一擊斃命。
此時老鯊已經(jīng)疼暈了,看得他那些手下對黑洞洞的槍口畏懼不已,那是什么武器?比弩還要小巧,卻比暗器更兇!連頭目這樣能抗痛的男人都抵擋不住。
納蘭茗沒有同劉敬諾爭論,她對廿九道:“聽話的先綁了,反抗的就地處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