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船隊現(xiàn)在不知身處何處,冰層的存在似乎依舊干擾著航線與方向,直到冰層消散,重新融化為海水,被凍結(jié)的龍吸水也化作柔軟的波浪落入海面,司南才真正固定下來。
龍吸水與海浪擋住了船只前進與后退的方向,被凍結(jié)后亦然,直到融化,眾人才發(fā)現(xiàn)這似乎是一片全新的海域,她們果然脫離了航線。
不過即便不脫離,再繼續(xù)往前,這張航線圖也派不上什么用場了,老鯊那批人膽子有限,不敢再往未知的大海對面前行,所到之處,最遠的便是夜遙。
“看!那邊有人!”
眼睛最尖的劉敬諾身手往左前方指,“快看!”
循著她的視線看去,果真瞧見一群衣不蔽體的人正跪坐在在岸邊,似乎正在向她們這邊頂禮膜拜。
怎么回事?
船只開始向土地靠近,等靠得近了看得也就更清楚了,這群本地居民用衣不蔽體來形容是完全錯誤的,因為她們穿得根本不是衣服,只是樹葉稻草所編織而來的遮蔽物。
了了一眼便認出其中有玉米葉。
此時這群人正高高舉起雙手,合十后松開,再匍匐下拜,看起來像是一種很神圣的祭祀儀式,但對象……納蘭茗再三確認一番,好像是公主?
正因這滿是信仰和崇拜的行為,船隊在靠岸后沒有迎來任何攻擊,但這群人對其她船員態(tài)度并不算友善,最先下船的本來是廿九,她們立即抓起了身邊的自制長矛,對準廿九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字節(jié)。
有自己的語言,并且非常晦澀難懂。
當了了下船時,就不一樣了,聽得懂她們語言的了了意識到,自己方才凍結(jié)大海的行為被這群人看見,于是她們將她誤會為了“海神”。
所以最終其她人并不為本地居民所接受,最終能夠下船與了了同行的只有不到十人。
她們被很熱情地迎進了村寨,村寨安在一片巨大的玉米林中間,高聳的玉米林形成了一道還算安全的圍墻,至于村寨,大多是由石頭、土塊以及樹枝所蓋。
劉敬諾小小聲跟陶瀾講:“這是我見過最高的人了。”
沒錯,雖然不知道這里距離納差跟平雪有多遠,又是什么國家,但本地居民除了皮膚黝黑外,最大的特點是高!
幾乎個個都能跟廿九持平,甚至有的比廿九更高。
但話又說回來,她們幾乎不會使用工具,進村的路上,納蘭茗發(fā)現(xiàn)有人在用石頭搗什么東西,路過時快速瞥了眼才發(fā)現(xiàn)是稻谷,所以是連磨盤都沒有嗎?
怪不得會用樹葉稻草來做衣服。
納蘭茗豎起耳朵聽著公主與首領(lǐng)對話,從她們的語氣、動作和表情猜測著這些話所代表的意義,發(fā)覺這種語言遠比平雪話要難。
那公主為何會說呢?在這之前,公主是肯定沒有來過這里的,甚至于大曜都沒有關(guān)于這片土地,及這里的居民的記載。
首領(lǐng)名叫“蒙”,是個年過四十的女人,但她身強體壯,說是三十出頭也有人信。
與此同時,她們還見到了村子里的大祭司。
這是一位長者,皮膚發(fā)皺,雙眼閉合,眼皮上有一些特殊的彩色紋路,從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過,但誰是誰卻能分得一清二楚。
村落里女人居多,男人也有,并且非常好認——最明顯的就身高,最高的男人也只到最矮的女人的xiong口,他們?nèi)藬?shù)不多,一般負責(zé)種植、打掃、照顧幼兒和烹煮之類的工作,并且性格非常溫順,幾乎不會開口講話。
大祭司將異常的海上天氣稱為“神怒”,認為是海神發(fā)怒降臨懲罰,所以每當遇到這樣的天氣,首領(lǐng)會帶著一部分族人前往海邊祭拜,請求海神息怒。
以前每次都要祭拜很久很久,有時甚至?xí)凶迦吮淮蠛M淌?,但這一次卻結(jié)束得非常快,當了了凍結(jié)海面時,她們目睹了這一切,并認為她是“海神”在人間的化身。
大祭司認為,“海神”會為她們帶來文明的火種,指引她們走向正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