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過分嗎?
一號覺得自己一點也不過分。
她是那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格,本來阮酥要真能考得過她也就算了,不能還成天像只青蛙似的蹦跶,這就很招人煩了,她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詹明德揉了揉太陽穴:“他沒告訴老師?也沒請家長?”
一號:「我也奇怪著呢,我特意挑了個死角,保證沒人看到,而且還戴了手套,就算他報官也沒用,我都做好準(zhǔn)備了,結(jié)果整個阮家都沒動靜。」
詹明德想起自己去到學(xué)校見到阮酥后,對方那一系列的行為,寫道:「他很可能不記得這回事了?!?/p>
一號摸了摸下巴,說:「我下手有數(shù),可能會嗆幾口水,但絕對不致命。」
詹明德:“我打聽到的可是說他生了一場大病啊?!?/p>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想到那群奇怪的字,興許阮酥的病正是跟這個有關(guān)。
此時阮酥在房間里躺著,他不愿意跟別人住一起,所以額外開了一間上房,他雙目無神地望著頭頂?shù)膸ぷ?,對未來一片迷茫,不知道要往何處走才算正確。
然后他打開了彈幕器。
其實他之所以這兩個月增強(qiáng)了去找詹明德麻煩的頻率,并不單純是為了挑釁。
彈幕器以為他看不到,所以很多話說得肆無忌憚,比如未來詹明德會達(dá)到怎樣的頂點,以及關(guān)于他的未來——如果說詹明德將是懸掛于高空的烈日,那阮酥大概就是被灑在地上的一滴水痕,烈日隨意一曬,便化作水蒸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除了身為詹明德的夫從外,沒有任何多余的語言。
而且阮家也沒有像阮酥期待的那樣重回巔峰,甚至于他們連隕落都隕落的悄無聲息,約莫是在五年后,阮家會卷入一樁大案——他們正是因此才返回祖籍避禍。
阮家至此不復(fù)存在,只剩一個孤零零的阮酥。
至于他為何會與詹明德走在一起,被她賃作夫從,便是發(fā)這些彈幕的人都不知曉,這也是這個直播間所存在的意義。
阮酥這個直播間,觀看的人并不多,也只有遇到詹明德的時候場子才會熱起來,阮酥這些天跌跌撞撞的摸索著使用方法,大概知道了要通過足夠多的觀看人數(shù)以及贈送的禮物來獲取積分,積分可以在右上的車型小圖標(biāo)里兌換物品。
他現(xiàn)在的積分少得可憐。
據(jù)說這個直播器,本來應(yīng)該是綁定在詹明德身上的,結(jié)果陰錯陽差綁錯了人,阮酥仔細(xì)想過,自己之所以會生那么一場大病,就是被這個直播器綁定的緣故,因為他并不是它原本選中的宿主。
在看到如此之多的彈幕后,阮酥也逐漸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知道了這么多,對于未來的走向甚至都有所了解,既然如此,為什么要甘于現(xiàn)狀呢?就像彈幕說的那樣,他完全可以想辦法拉攏詹明德,至少不要與她交惡,這樣的話,阮家東山再起指日可待。
想到這里,他一骨碌翻身坐起,準(zhǔn)備再刷會題。
彈幕見他如此認(rèn)真學(xué)習(xí),紛紛感慨:
「看詹阮氏如此用功,我都不知該夸他還是該憐惜他,沒意義啊……」
「好好學(xué)習(xí)也沒什么錯,以后回家相妻教子,正好可以把學(xué)識教給孩子嘛?!?/p>
「算算時間,距離大曜禁止男子入朝為官,是不是還有二十年啊?」
「前面的,二十年多說了,也就十六七年吧,到時候連皇帝都不復(fù)存在了。」
阮酥這下沒法再繼續(xù)做題了,他盯著彈幕器發(fā)呆,這些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