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表示詹明德可以任意差遣衙役,話里話外透著一個意思,別拉我下水。
詹明德還真沒想過當地郡守會是這么個性子,之后與岳風說起,岳風沒怎么驚訝,她來之前,岳將軍傾囊相授,將所需注意之事毫不保留,惟獨在提起郡守時,面色頗為古怪地說到時她便知道了。
現在岳風的確是知道了,這位是豆渣貼門聯,兩不沾,功勞可以沒有,但過錯絕對不犯。
詹明德道:“這樣也不錯。”
岳風點點頭:“你心里有數就行?!?/p>
兩人正說著話,麻圓風風火火跑進門,看見詹明德,兩只圓眼睛瞬間紅了,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掉,看起來好不可憐。
這丫頭竟哭得如此傷心,詹明德還是頭一回見,她親爹死了家里來傳訊,麻圓都一顆眼淚沒掉呢。
“發(fā)生什么事了?”
岳風也抬眼去看。
不問還好,一問之下,麻圓愈發(fā)傷心欲絕,她嘴一扁,兩邊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止不?。骸肮媚铮瑔鑶?,姑娘!銀子,銀子全被偷了!”
詹明德讓她別著急慢慢說,麻圓用力吸了兩下鼻子,原來將軍府常年不住人,有些地方年久失修不說,像詹明德跟岳風住的屋子,里面就一張床一把椅子,別的什么家具都沒有,廚房也是,油鹽醬醋米面菜肉少得可憐,鍋碗瓢盆處處缺。
麻圓便在賬上支了一百兩銀子出去采買,誰知剛定下送貨時間,付錢時卻發(fā)現腰間荷包不翼而飛!
那里頭不僅有今兒剛支的一百兩銀票,還有五六兩碎銀子,這樣大一筆錢,麻圓能不著急,能不哭嗎?
她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粗心,弄丟了,順著沿路找了好幾遍無果,又幻想是不是早上出門太急促沒帶,跑回來一瞧,也沒有,這才確認是真沒了。
一百多兩銀子呀,把她賣了都賠不起。
詹明德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我當是什么大事,丟了便丟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在地上撿了這么多銀子,怕是都不愿意還?!?/p>
麻圓心情低落,哪怕姑娘不怪罪,她自己也過不去心里的坎兒,一雙眼睛哭腫得桃子一般,看著好不可憐。
岳風問:“確認是丟了?”
麻圓先是點頭,然后有點猶豫:“應該……是吧?”
詹明德:“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應該是?難道是被人搶了?”
麻圓猶豫了會,說:“我早上出門前,特意將荷包塞得很緊很緊,怕掉了,還用衣帶扣住……按理說不應該會丟的?!?/p>
詹明德便問她:“既然如此,路上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撞見了什么人?”
麻圓本來想說沒有,但忽然間似是想到什么,表情變了變,詹明德看出來了,追問:“怎么?”
“早上我……”麻圓飛快看了眼詹明德跟岳風,“我昨兒帶人清點了廚房的物資,發(fā)現好多米面都生了蟲,一些醬料也是,陳年米面吃著對身體不好,再加上剩得不多,我便讓廚娘混了些雜糧蒸了好些窩頭……拿去布施了?!?/p>
詹明德沒生氣,因著未來皇后的身份,為了好名聲,這樣的善事她常常做,“然后呢?”
“姑娘知道的嘛,我這幾天到處逛,看到好些小孩面黃肌瘦衣不蔽體,就多說了幾句話?!甭閳A說一句看詹明德一眼,然后再迅速低下頭,一副心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