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自己總是輕松游離在外,
像神一樣俯瞰著世人。
別人為他哭為他笑,
為他生為他死,在他看來都是理所當然的,
誰叫他是皇帝?
現(xiàn)在謠言發(fā)展到了他身上,他居然學會捂嘴了。
真神奇,原來想管是真的能管啊!以前在皇后娘娘的恩典下,樊珈還能每個月出宮一回去好再來,謠言四起后,即便她有品級在身,亦不許出宮門,除卻當值時間,任何宮人都不許隨意走動,一旦被發(fā)現(xiàn)便要按宮規(guī)處置。
外膳房的王善興就是前幾天栽了跟頭,他在宮外有門路,為了斂財時常將宮中物品拿去變賣,其中不乏一些御賜之物,這些東西不能擺在明面上論價出售,私下卻有不少喜好收集之人,王善興因此在京城里置辦了十幾棟宅子,聽說被查封時,還從其中幾棟宅子里挖出了近十萬兩黃金!
十萬兩黃金,樊珈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她粗粗算了下,按照她穿越前的最新黃金價格,一克黃金大概在四百,十萬兩黃金那就是……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億十億……樊珈拿手指頭蘸著茶水在桌上劃拉豎式,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這王善興還真敢?。?/p>
“統(tǒng)啊,按照你原本設(shè)計的路線成功當上寵妃的話,能有這么多錢嗎?”
樊珈真心實意發(fā)問,并請求系統(tǒng)予以答案。
寵妃系統(tǒng)道:“請宿主不要如此膚淺,愛情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p>
一般這種顧左右而言他的回答,樊珈會自動翻譯成不能,王善興死得真不冤,怪不得皇帝要把他五馬分尸,你說他一個太監(jiān)要這么多錢做什么,有命攢沒命花,最后便宜全讓皇帝占走了。
正想著,樊珈感覺身體有點不對,好像有什么東西流了出來,她火速回房,從床頭小柜子中取出一條月事帶,身為尚食,她用的月事帶比普通宮女好多了,即便如此也還是得重復利用,樊珈不放心,每次都要放到走廊下讓太陽暴曬,而且一根月事帶絕對不用超過五次。
尤尚食頭一回看見她把月事帶晾在走廊上時,驚的下巴差點掉下來,明明這邊的正房只有她們倆住,而且哪怕算上偏房,住在這的也全是女人,她還是沖過來把月事帶拿了下來,那是樊珈第一次看見嚴肅的尤尚食臉那么紅,好像讓月事帶見太陽是件大逆不道的事。
打死她也不要用在屋里陰干的月事帶!
尤尚食犟不過樊珈,畢竟她不可能隨時隨地看著樊珈不把月事帶掛走廊上,兩人生活在一起,在習慣上無非就是你同化我我同化你,慢慢地尤尚食便放開了,誰讓太陽曬過的月事帶比潮shi的更舒服?
外面越來越亂,宮中管制卻愈發(fā)嚴苛,別說是樊珈,即便是一直與宮外有聯(lián)系的尤尚食,也很難再及時獲取外界信息,由此樊珈猜測皇帝越來越瘋了,比皇帝瘋得更厲害的,還有胡嫻妃。
她生了兩個兒子,素來在后宮獨占鰲頭,寵愛鼎盛之際,人人皆要避其鋒芒,宮中人只知有她胡嫻妃,卻無人知曉皇后,她的長子聰慧博學,幼子活潑伶俐,這便是她后半生的依靠,她原以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德高望重的祖父,位高權(quán)重的父親,天下至尊的夫君,兩個健康聰明的兒子,她這一生多圓滿呀,唯一的不幸,便是不得不與人分享夫君。
這給她滿是蜜糖的人生中增加了些許苦澀,可她敢發(fā)脾氣,敢去處罰那些無恥的、與她搶奪陛下的女人,陛下從不會說她什么,就連她怨恨得寵的曹妃,將曹妃剛生下的孩子替換掉,陛下依舊為她隱瞞了下來,這難道還不是愛嗎?
她是特殊的,獨一無二,沒有人能替代的,為了這樣的特殊,胡嫻妃能夠忍受這一點點苦澀。
可兩個兒子接連死去,明知道里頭有蹊蹺,陛下卻只會口頭搪塞她,說什么嚴查、追究到底,為何她等了這樣久,還是沒有結(jié)果?
胡嫻妃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原來如此無能,她在后宮飛揚跋扈,卻連自己孩子的死亡真相都無從得知,陛下瞞著她,除了默默接受,她竟沒有旁的辦法。
以往她裝個病生個氣,陛下就會來哄她,胡嫻妃便認為自己在他心里很重要,如今她病得下不來床,陛下也不會再來看她,偶爾見面,他甚至不愿施舍哪怕一個笑容。
胡嫻妃從皇帝這里得不到慰藉,便一門心思給兒子們報仇,她堅定不移地認為兇手是曹妃母子,因此不擇手段去報復,反正再過火陛下也不會罰她,因為他還需要她爹在外面給他賣命。
胡嫻妃心眼比不過曹妃母子,但她直來直往壓根不給對方耍心眼的機會,管你說什么算計什么,我看你一次打你一回,搞得現(xiàn)在蕭琰不得不躲著她走,因為一見面胡嫻妃就撲上來撕打他,之前有一回差點用簪子劃破了他的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