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見微與崔折霄寥寥說了幾句,便覺疲憊,回房休息,她每日都有正事要做,女兒給自己要來的官職,雖說是閑差,可能不能拿到實權(quán),不還是看自己手段?飯碗都到了跟前,等人喂可不成。
一回房,凌見微便感到絲絲涼意,她抱住臂膀搓了搓,心想雖然還沒到夏天,但也不該這么涼啊。
一扭頭,瞧見窗臺上竟不知何時擺了一只巴掌大的小雪人,凌見微不由得粲然一笑,快步走過去,把那小小的雪人捧到掌心,雪人雖小,眼睛鼻子嘴巴卻都活靈活現(xiàn),這讓凌見微想起從前女兒也有個小雪人,后來她們離開崔家時,那雪人并未帶走。
是了了來過嗎?還是她手下的人來過?
凌見微怕雪人化了,連忙叫人去冰窖鑿兩塊冰來,又找了個木匣子,鋪上幾層軟布,包上冰塊,再把小雪人放進(jìn)去。一開始她把木匣子擱床頭,結(jié)果太冷了,又給抱到船尾,接連幾日的擔(dān)憂與思念,在小雪人出現(xiàn)后終于得到了慰藉。
了了的冰雪之力已徹底恢復(fù),然而這個世界的女人能為她提供的力量非常有限,所以與其等她們醒來,還不如自己動手,她從來不依靠別人,這份力量有或沒有,對了了影響并不大。
之前她沒有歸位,皇帝還能自己批閱奏折,再聽聽大臣們吵架,現(xiàn)如今他已經(jīng)把自個兒關(guān)進(jìn)寢宮好幾日沒出來,據(jù)說是要畫什么仙娥圖?;屎箅S口提過兩句,皇帝處理政務(wù)不行,但在書畫上頗有建樹——這是皇后的原話,但以了了的目光來看,就皇帝那點子水平,得虧他是皇帝,否則白送都沒人要。
一個人喜歡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跟他是否擅長,半點關(guān)系沒有。
“喂!你!站住!聽見沒有!”
“我在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你給我站??!”
沉重的腳步聲在地上噸噸噸奔跑,聲音的主人喘著粗氣擋在了了面前,光看臉了了不認(rèn)識,但這一口大水缸上面插一肉丸的體型,她印象還是很深的。
第三朵雪花(二十一)
自古帝王皇親娶妻選妃,
首選門當(dāng)戶對,其次品行,最后才是容貌,
前者往往比后二者更重要,
所以也并非所有皇室后代都相貌出眾,
至少梁王不是,梁王之子朱嘉祥也不是。
梁王妃出身岑家,
乃是梁王表妹,這親上加親,梁王對岑家的信任與維護(hù)也就不奇怪了,
可惜朱嘉祥沒有遺傳到母親的優(yōu)點,
反倒是像極了梁王,只不過是加寬加粗縮短版的梁王。
與了了面對面站著,對比尤其明顯,
歲數(shù)比了了大,卻比了了矮一個頭,了了不似同齡女孩被家中養(yǎng)得裊娜纖弱,
就這朱嘉祥的腿都比她腰粗。
從叫住了了再跑到她面前,寥寥數(shù)步,
朱嘉祥已喘得如同跑脫力的死狗,不過他并不覺得自己哪里不如了了,反倒因這比她寬了好幾倍的體型得意洋洋。像這樣的女孩子,
他不知見過多少,
只要稍微大聲說兩句話,
她們就會嚇得哭哭啼啼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