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珈都要?dú)馑懒耍贿吔o尤尚食抹藥一邊抱怨:“這跟說好的不一樣,明明是我做的菜,您怎么幫我出頭去了?要罰也是罰我才對?!?/p>
今天本來她是要去壽宴上看著的,尤尚食說她負(fù)責(zé)食單得留在尚食局,樊珈犟不過她才答應(yīng)下來,現(xiàn)在想想,尤尚食分明是早知道曹妃會為難人。
尤尚食皺眉:“輕點(diǎn)兒?!?/p>
樊珈沒想到她不僅不反省,竟還敢對自己大小聲,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抹藥的力度重了三分,尤尚食倒抽了口涼氣,疼得臉色發(fā)白,樊珈自己又后悔了,連忙給她膝蓋吹氣,可能是氣的,也可能是別的什么原因,從得知尤尚食出事到去找胡嫻妃,再到大鬧萬真宮,回到尚食局,一路上樊珈都很堅強(qiáng),這會兒卻隨著尤尚食那口涼氣,眼圈一紅,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從她穿越至今,對她好的人有很多,但要說誰最照顧她,誰最面冷心熱,那只有尤尚食。
特別是在喬尚食離宮后這段時間,樊珈敢說,這個皇宮唯一能讓她留戀的,也就是尤尚食了,因?yàn)橛杏壬惺吃?,她才覺得皇宮生活不是那么枯燥乏味,令人抓狂。
尤尚食嘆了口氣,給她擦眼淚:“受罰的是我,你哭個什么勁兒?”
樊珈繼續(xù)哭。
“咱們雖是女官,說到底,也依舊是奴婢,主子們想罰便罰,又要給什么道理?”尤尚食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力不如人,有時難免落于下風(fēng),這并不代表著我輸了,還是說你覺得我被曹妃娘娘責(zé)罰,讓你感到很丟臉,我在你心中的形象也就此坍塌了?”
樊珈搖頭,帶著鼻音道:“你超厲害的!”
尤尚食莞爾:“那就是了,其實(shí)我敢這么做,也是相信你能想到法子救我?!?/p>
樊珈沒想到自己還被寄予厚望呢,她有點(diǎn)懵,抹了把眼淚:“真的假的,那你不早點(diǎn)跟我說?我也不至于那么慌??!你不知道我去找胡嫻妃的時候,我都覺得沒戲了,可能幫不到你了?!?/p>
尤尚食:“……”
雖然心累,雖然不用她幫忙自己也能順利脫身,但誰會忍心如此打擊一個為自己著想的小可愛呢?是以尤尚食伸手輕撫樊珈狗頭:“我看你啊,是大智若愚,到了關(guān)鍵時刻必有急智,你這不是很好的幫到我了?而且,還將九殿下的事情給鬧大了。”
樊珈聽她這話里似乎有點(diǎn)別的意思,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呢,便已恢復(fù)好奇天性:“鬧大了……是要怎樣?”
尤尚食不答反問:“你知道那位離開前,為何不說讓你去找索豐嗎?”
樊珈搖頭,要不是想起無名的話,她
第十朵雪花(二十五)
五年來,
尚食局跟奚官局關(guān)系不錯,在宮里,“不錯”就意味著沒有沖突——至少沒有明面上的沖突,
不像一直想要見縫插針的外膳房,
幾乎將敵意寫在臉上。
但要說多么親密,
那倒也沒有,自從無名被送去滄瀾山行宮,
索豐便很少再來尚食局用膳,偶爾差使富貴來跑個腿,樊珈覺得他并不是很重口腹之欲,
或者說對食物的欲望,
在索豐這種人身上是最容易被克服的。
說起來,樊珈真正意識到尚食局跟奚官局不是一路人,正是索豐及富貴等人對于宮中死人的態(tài)度。
那些無辜的、鮮活的、年幼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