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珈點頭:“您放心吧,我不傻,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這我還是知道的?!?/p>
看著尤尚食躺下,她想留下來照顧她,本來一臉淡定的尤尚食臉色大變,謝絕了樊珈的好意,將她趕回房間去,開玩笑,誰要跟這丫頭睡一個屋子,到時誰照顧誰還不一定呢,尤尚食已經不記得一晚上得給樊珈蓋幾次被子,還得聽她的呼嚕聲入眠。
“統(tǒng)子,在嗎?”
寵妃系統(tǒng):“不在?!?/p>
“我記得你是不是知道索豐跟馮福之間的恩怨?告訴我唄,我拿積分買?!?/p>
一提到積分,寵妃系統(tǒng)立馬精神了:“十個積分?!?/p>
樊珈:“你這是坐地起價!”
“此一時彼一時,誰讓宿主當時沒有抓住機會?”
樊珈咬牙切齒,她心痛到不能呼吸,十個積分呢!自打無名離開皇宮,她就沒法通過日常打卡來薅羊毛,而寵妃系統(tǒng)的所有任務幾乎都跟綁定對象有關,她抱一百個人啃一遍,都不如跟綁定對象拉拉手,所以這幾年始終沒什么進賬,畢竟寵妃系統(tǒng)不需要宿主搞事業(yè)。
最終,樊珈通過死皮賴臉的砍價能力,從十個積分殺到八個積分,獲得了索豐與馮福之間的支線劇情。
這馮福簡直是人間之屑,他在入宮前家世不錯,還曾進過私塾讀書,如果按照正常情況發(fā)展,大概率以后能考個童生什么的,再不濟做個賬房,誰知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原本還算富庶的家庭一朝中落,當時年僅十二的馮福吃不得苦,又聽人說當太監(jiān)不愁吃喝,便主動入了宮。
這入了宮后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才悔不當初,但好在他是個小人,很擅長踩著別人往上爬,一次無意中討了一個老太監(jiān)歡心,被對方收做了干兒子,這才在宮中挺直腰板,還通過老太監(jiān)的人脈進了外膳房。
而索豐在入宮之前,跟馮福曾是同窗,他讀書頗有天賦,原本前程無量,還有個門當戶對的未婚妻,誰知道一朝與馮福重逢,他憐惜對方命運坎坷,馮福卻暗生忌恨,借久別之名將索豐灌醉,隨后把人帶進凈身房,等索豐醒來,一切皆已晚矣。
樊珈目瞪狗呆,感慨道:“男人何苦為難男人,就因為人家讀書比他好,又有個很好的未婚妻,就把人騙進宮里嘎了?”
而馮福做的不僅于此。
索豐父親雖只是個開私塾的秀才,母親卻出身東南糧商大戶,馮福怕招來報復,便先下手為強,使毒計害死其父,正要對索豐之母下手時,其娘家來人便來至京城,多方尋找索豐無果后,便帶其母返回東南。
索豐原本姓洪,入宮后羞于見故人,才給自己改了名字,多年過去,早已沒人記得他當初是如何入宮的了。
寵妃系統(tǒng):“所以現(xiàn)在宿主明白為什么這兩人之間為什么有仇了吧?”
樊珈說不出話,不知如何評價,感覺很離譜,可放在馮福身上,又很合理。
進宮容易出宮難,索豐被閹后,也只能從小太監(jiān)做起,幸而他生得眉清目秀,又有一股書卷氣,把脊梁骨踩碎了匍匐討好,哪怕有馮福圍追堵截,也還是叫他尋出一條生路。
兩人早已撕破臉,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索豐的靠山是先帝身邊陳大太監(jiān)的心腹,馮福靠的那位老太監(jiān)則與陳大太監(jiān)素有齟齬,這馮福真是個人才,為了不被索豐弄死,竟主動向陳大太監(jiān)示好,害死了一直提拔自己的老太監(jiān),正式加入陳大太監(jiān)陣營,被收作了干兒子。
索豐這時也入了陳大太監(jiān)的眼,陳大伴的干兒子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他要是敢對付馮福那就是內斗,因而索豐一直忍到陳大伴死亡,期間始終隱忍不發(fā),馮福也知道,這人得了勢是一定要弄死自己的,眼看陳大伴日益勢微,他便想尋些新的靠山。
樊珈看到這里時,贊嘆道:“這位真可以說是三姓家奴了,實在是強?!?/p>
陳大太監(jiān)還沒死呢,馮福便生異心,索豐再從中作梗,成功獲得了陳大太監(jiān)的全力扶持,被派到了今上身邊,馮福功虧一簣。
馮福此人,打得過他落井下石,打不過他率先逃命,成功巴結到了胡嫻妃,當時胡嫻妃初初入宮,正是鼎盛之時,如此這般運作一番,馮福便進了冷宮當大太監(jiān),雖說不好聽,也沒權,但不怕出事呀!
可胡嫻妃從不缺能用的人,漸漸地便將他忘卻了,于是馮福又開始提心吊膽,生怕某日便被索豐弄死,也因此,無名威脅他說要把那張寫了反詩的紙條送到索豐手里時,他才那樣害怕。
他這剛搭上曹妃的船沒多久便宣告失敗,之后便被索豐弄死,據(jù)寵妃系統(tǒng)消息,是粉身碎骨,連個全尸都沒剩下。
寵妃系統(tǒng):“看明白了吧,所以統(tǒng)當初才建議你不要靠近那人,你這點心眼子,呵?!?/p>
樊珈假裝沒聽到寵妃系統(tǒng)夾帶私貨損自己,她好像有點明白了,馮福這人在各宮主子間來回橫跳,雖說法子臭了點,但還真的挺好用,冷宮大太監(jiān)沒什么小辮子給人捉,索豐想弄死他得師出有名,畢竟索豐自己也不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