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做的都不做,那有什么資格乞求別人諒解?凌氏欠他的不成?夫妻之間要坦誠相待,這句話了了都聽崔肅說了好幾遍,可他自己卻做不到。
對于女兒的說法,崔肅予以否認:“怎么可能?阿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跟你阿娘好。”
“我看你是為了崔家?!?/p>
崔肅滿臉的不敢置信,這是女兒
第三朵雪花(九)
“夫人心善,
此事是我對不住她,她對你有所怨言,也是理所應當,
你不要記恨于她,
若是有什么需要,
直接來找我便是。”
崔肅正叮囑著崔折霄,“還有了了,
無論如何,她都是你的妹妹。兄妹手足,血濃于水,
你若要恨,
便恨我一個人吧,是我這個父親不夠稱職,才害你至此?!?/p>
他說破嘴崔折霄都不給予絲毫回應,
從崔肅找到他那天,他便這樣,若是哪天他開口說話,
崔肅反倒感覺奇怪。
他知道這個孩子受了許多罪,吃了許多苦,
有些人生來便非池中物,比普通人更有尊嚴,因此被折辱時,
也會愈發(fā)記恨。
“你是要有大出息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
一時的困境不算什么?!?/p>
崔折霄沉默不語,
連一丁點表情都沒有,崔肅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擾你休息了,明日你就可以去前院讀書,切記用心刻苦,不可懈怠。若了了在前院受人欺負,也請你伸出援手,莫忘兄妹情深。”
崔肅說到做到,他的確給了崔折霄讀書的機會,但他常年于官場沉浮,身后諸事皆交給妻子打點,家中長輩府外親朋,逢年過節(jié)禮尚往來,凌氏這位好主母全都處理的井井有條,更遑論衣食住行,崔肅從不需要操心這些。
第二日一早,凌氏送女兒去前院家塾,崔折霄安靜地站在東跨院門口等待,凌氏一見他身上穿的衣服,眉頭不著痕跡蹙起,能在家塾讀書的,不是嫡系就是旁支最出色的兒郎,崔氏對有出息的子孫慷慨大方,哪怕是偏遠旁支,只要書讀得好,全家都可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