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人覺得她的表情不對:“于姨,你見過它?”
于管家沒有回答,仍舊問她是從何處獲得的吊墜,薛大人沒有隱瞞,一五一十說了,于管家的臉色愈發(fā)難看,這讓薛大人腦海中這昏迷四日的夢境也變得更為清晰,她捏著兔子吊墜,撫摸著兔子的兩顆紅眼睛:“……是我父親的東西,對嗎?”
于管家沉默。
薛大人:“于姨,母親和父親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我這段時間一直會夢到五歲之前,和父親相處的片段?你與其瞞著我,倒不如跟我實話實話,我已經(jīng)不是不懂事的小孩了?!?/p>
于管家正要開口,卻聽薛相的聲音自門口傳來:“你想知道,問我便是?!?/p>
于管家忙起身:“家主?!?/p>
薛相朝她點了下頭,走到床邊,俯首望著女兒,薛大人忽然發(fā)現(xiàn)母親的眼角已經(jīng)有了淡紋,昭示著她已不再年輕。
薛相看到了兔子吊墜,從薛大人手中將其拿起,冷笑一聲,用力往地上一摔!
那白玉做的吊墜金貴無比,也脆弱無比,瞬間摔得四分五裂,碎屑往四面彈開,兩顆紅眼睛滴溜溜的地上滾了好幾圈。
薛大人忍著怒氣皺眉:“有話不能好好說嗎?一定要先動手?”
薛相又是一聲冷笑:“怎么,摔了點臟東西,你舍不得?”
薛大人:“我沒那么說過?!?/p>
薛相:“要不要拿面鏡子來,讓你看看自己臉上的表情?”
薛大人:“你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說話嗎?非要這么沖?”
薛相:“誰讓我有個好女兒呢?!?/p>
眼看母女倆一言不合又要掐,于管家趕緊打圓場:“家主,姑娘剛醒沒多久,這幾天您擔心的茶飯不思,怎地姑娘醒了,您卻一句好話都不肯說呢?姑娘也真是的,家主在你床邊守了好幾天都沒睡覺,母女倆平日有些口角也就算了,既然心里都記掛著彼此,何必一見面便唇槍舌劍互不相讓?”
薛相與薛大人對視一眼,同時冷哼別過頭去,看得于管家頭大不已。
她彎腰將摔碎的兔子吊墜撿起來,有些碎屑不好撿,便用掃帚掃到一邊,同時看向薛相,欲言又止。
薛相拉過床邊的凳子坐下,面無表情:“你想知道什么?”
薛大人:“有關父親的事情?!?/p>
果然,薛相隨即嘲諷道:“真不錯,雖說他已死了二十年,倒還有你這么個大孝女惦念著他,想必他泉下有知,也該把你記上他們家族譜了,祝你們父女幸福。”
薛大人:……
她感覺自己的頭更疼了:“我沒有這個意思。”
薛相毫不相讓:“那你是什么意思?”
于管家火速出聲:“家主,您難道就不奇怪這個兔子吊墜是哪里來的么?又是誰將它送入姑娘手中的?這背后之人定然有所圖謀,你們二人若起了嫌隙,豈不正中敵人下懷?”
母女倆再次對視,極其同步地再次冷哼,再次扭頭。
但不管怎么樣,不繼續(xù)吵就是好事,心累的于管家為了這個家承受了太多太多,她對薛大人道:“姑娘是想要知道些什么呢?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樣呢?那并不是什么值得回憶的幸福?!?/p>
兔子吊墜的確是薛大人父親的私人物品,他十分喜愛這個兔子吊墜,走到哪里都會隨身攜帶。
但早在二十年前,這個兔子吊墜就已經(jīng)被薛相連帶著男方的一切盡數(shù)焚毀,所以再相似,這也絕非當初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