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并不稀奇。”了了淡淡地說:“許多人做不到,是不想,不是不能。人一旦想要逃避,即便騙過自己,也騙不過靈魂?!?/p>
天賦也許有高低,但如果將今天的自己當作超越的目標,明天就一定會實現(xiàn)。借口會阻礙前進的腳步,心安理得的保持現(xiàn)狀就只能永遠停留在昨日,人當然可以選擇不動,但高山巋然,從不嘲諷路過的風。
夏娃若有所思,這時了了睜開眼睛:“剛才要告訴我什么?”
“哦,對對對,我聽楊嬸子說,城里鬧采花賊了!”
見了了面色淡漠,夏娃又給力地添了一句:“聽說官府貼了告示,懸賞五百兩銀子呢!”
了了:“有什么特征?”
夏娃:……你也太現(xiàn)實了吧。
沒辦法,家里現(xiàn)在挺窮的,了了已經把越秀這些年做繡活攢的錢全造完了,五百兩銀子正正好可解燃眉之急。能被懸賞這么一筆錢,這采花賊看樣子能耐不小。
小地方物價低,只要不出什么大事,五百兩足夠一家人花用一輩子了。
“楊嬸子聽她那個當賬房的侄男回家說的,這采花賊不要臉得很,欺負的是城里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兒,據說走人時還給人家留了四個字,下次再來?!?/p>
“能找到人在哪么?”了了問。
夏娃:“那得去現(xiàn)場看看,如果有細胞殘留,就追蹤得到?!?/p>
了了點了下頭:“今晚?!?/p>
楊嬸子來跟韓六娘說這事兒不是純粹地分享,重點在于她這個消息是從“出息的侄兒”身上得來的,要不是在城里做賬房,消息能這般靈通?歸根結底,還是想說越秀當侄媳婦。
韓六娘明白她的意思,心里苦笑,又不能直說,真是進退兩難。
晚上天剛黑,了了便換了身黑衣,從窗口溜了出去,當時韓六娘并未入睡,萬籟俱寂,她卻沒聽見任何異響,了了悄悄地便離去了。
等得了五百兩,首要得買匹馬代步,從村里到城里足足有三十里地呢。
楊嬸子將采花賊的事當談資同韓六娘說,因為這在小地方太不常見了,韓六娘倒從越人瑾口中聽聞過這種賊人,對此十分不齒,而且這五百兩銀子并非官府賞金,而是被辱女子的家中所出。
官府也卯足了勁兒想把采花賊給抓了呢,畢竟這五百兩對誰來說都不算小數目,了了甚至還發(fā)現(xiàn)了幾個步伐沉穩(wěn),一看便是練家子的江湖中人。
“看樣子甭管是誰,只要得吃飯,就需要錢?!毕耐奕绱烁锌?。
五百兩爭奪戰(zhàn)多出好幾名對手,這讓夏娃好勝心激增,五百兩她可以不要,但絕不能落到別人手里,任何敢跟她搶五百兩的通通都是敵人!
——她似乎忘了自己實體的武力值并不高,恐怕難與武林高手匹敵的現(xiàn)實了。
誰家姑娘出了事,想瞞是瞞不住的,總會透出點風聲,尤其是給出了五百兩這個數目——整個縣城滿打滿算,能如此大手筆的也沒幾戶人家呀。
出事的這家人姓郭,在城里開米鋪,生意做得很大,可能是之前家里來了采花賊的原因,大晚上的也是燈火通明,處處有家丁把守。
除此之外,郭家竟還有數名打扮各異的江湖人。
他們身上草莽之氣太重,一看便非良民,其中一彪形大漢正拍著xiong口沖上座的山羊胡男人保證:“郭老爺大可放心!但凡那惡賊還敢再來,某必叫他有來無回!”
不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采花賊,在江湖上都叫不出名號,這五百兩銀子他要定了!
郭老爺生了一雙細長鼠眼,看人時精光畢露,他捋著胡子面色陰狠:“如此便有勞了,此番小女受辱,我要將此賊千刀萬剮,否則難解我心頭之恨!”
說話間,已是一拳重重捶到桌上,看著是個頗為看重女兒的好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