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下定決心,
即便此人把刀架到她脖子上,
也別想從她嘴里套走一句話。
誰知了了并未如她想象那般言行逼供,
而是扯上蒙面罩巾,讓郭小姐可以看清楚她的長相:“你說了,
興許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你不說,我必定能捉其去換五百兩。”
夏娃:“千萬不要說,做女人可得講義氣,哪怕她把你皮扒了你也不能說?!?/p>
了了緩緩朝她看,夏娃雙手捂嘴眼神無辜,剛才的保證是剛才的,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當(dāng)然不一樣。
一時驚怒過后,郭小姐察覺出不對來。她知道家里來了些外人,美其名曰是來捉采花賊的,因?yàn)楸魂P(guān)在院子里不能出去,所以她也沒見過那些人長什么樣,只知道是些兇神惡煞的江湖中人,眼前這人……看著不大像。
哪怕了了為表誠意露出真容,郭小姐仍舊不可能就這樣信任她。
“你不用問我,不管你怎么問,我都不會說的。”郭小姐斬釘截鐵道。
了了沒有生氣,而是問:“先前被逼死的,是你的姐姐還是妹妹?”
原本渾身豎滿尖刺的郭小姐頓時握緊了拳頭,那是理智無法掩飾的悲傷與憤怒,以至于她的眼睛都因這強(qiáng)烈的情感而泛紅,可想而知了了的問話對她是多大的刺激。
“與、你、無、關(guān)!”
咬牙切齒的回答,盯著了了的目光更是深藏怒火,仔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郭小姐的手都是抖的,可見鼠油子腦子里的記憶沒有出錯,確實(shí)還有一位郭小姐出過事,且那位郭小姐很可能已經(jīng)死了。
說話從來不算話的夏娃嘲諷道:“那你朝我們發(fā)什么火啊,傷害她的人雖然不知找沒找到,可你爹不還活著嗎?你這么生氣,去把你爹殺了給你的姐妹報(bào)仇唄?”
直接傷害了那位郭小姐的是罪犯,可親手將其推入死亡深淵的卻是郭老爺,沖她們瞪眼有什么用呢?
郭小姐執(zhí)意不肯說,了了便不強(qiáng)求,她轉(zhuǎn)身拎起夏娃便走,夏娃蹬著兩條短腿兒不高興:“就這么走啦?她不說歸不說,我有的是辦法讓她開口?!?/p>
聲音回蕩在房間里,但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小姐?!?/p>
英子猶猶豫豫地問?!八齻兒孟癫皇抢蠣斦垇淼慕?。”
郭小姐咬著嘴唇說:“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輕易相信,你沒聽見她們想要我爹懸賞的那五百兩銀子嗎?我一定會想到別的辦法的?!?/p>
此時夏娃正在生氣中,她恢復(fù)成原本的形態(tài),對了了放過郭小姐一事極為不滿,所以準(zhǔn)備用魔音穿耳報(bào)復(fù),嘴一張叭叭個沒完。
了了面無表情,權(quán)當(dāng)耳旁風(fēng),郭小姐不愿意說這并不奇怪,府里知道真相的肯定也不止她一個,再抓幾個來問一問就是了。郭家又不是什么龍?zhí)痘⒀?,難不成個個都像郭小姐一樣有骨氣?
不過她運(yùn)氣很不錯,大半夜的,在屋頂上竟瞧見有個中年男子自與西跨院相反的東跨院出來,身邊還跟了兩個背藥箱的男藥童,陪在其身邊的則是另一個中年男子,衣服布料深夜中瞧不仔細(xì),但觀其神態(tài)動作,絕不是普通下人,應(yīng)當(dāng)是郭府管家。
之前看西跨院的兩個家丁閑聊時便曾提起管家,說小姐遭了這樣的罪,管家竟連著兩天沒過來。以郭老爺對女兒的“看重”,還有大手筆追兇的五百兩,管家絕不敢這樣怠慢他的掌上明珠。
東跨院住的會是誰呢?深更半夜請大夫,還不敢聲張。
夏娃叨叨半天沒得到回應(yīng),正打算來點(diǎn)狠的,卻見了了向相反方向而去,她順著一瞅,也看見了郭府管家及大夫。
好奇心頓時勝過一切,夏晚開始催促了了快點(diǎn)過去看一看。
還沒靠近呢,兩人就發(fā)現(xiàn),東跨院看守的家丁雖遠(yuǎn)不及西跨院,乍一看不如西跨院的郭小姐被看重,實(shí)際上卻并非如此,看東跨院的家丁個個身強(qiáng)體健下盤沉穩(wěn),竟都是練家子。
“這郭老頭也太偏心了吧,合著他請了這么多江湖人保護(hù)東跨院這個,西跨院的女兒純粹是個靶子?”夏娃嘖了一聲,怪不得呢,她就說郭小姐看著不像遭受過傷害的樣子,所以真正被采了的其實(shí)是東跨院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