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爻喉嚨曾受過傷,發(fā)不出太大的聲音,
但她身邊自有巧舌如簧之人,納蘭珊的擁護者罵她殘害忠良,慎刑司這邊便甩出了納蘭一族多年來違法亂紀的證據(jù)。
納蘭氏并非京城本地大族,
納蘭珊飛黃騰達之后,其族人在老家?guī)缀醴Q得上是一手遮天。本朝素有官員不任職出生地的規(guī)矩,
納蘭氏老家則不然,從縣令到知府,盡是同宗同姓!
納蘭氏堪稱土皇帝,
仗著納蘭珊的勢欺壓良民吞并土地,
數(shù)十年來在他們手中不知有多少人枉死,
光這一點,
便足以治納蘭珊的罪了!
然而
蘭珊畢竟是三朝老臣,帝王甚敬之,
因此只奪了納蘭珊的烏紗官袍,使其致仕,但不許歸于故里。納蘭一族其它人,則按照律法,該殺頭的殺頭該流放的流放,如此一番下來,枝繁葉茂的納蘭世家,便在一夕之間數(shù)倒猢猻散。
納蘭珊最后的臉皮都讓撕得一干二凈,據(jù)說在老家的納蘭一族被抄家后,沒收的金銀財寶能填滿整個國庫!
至于納蘭珊,他倒是不貪,奈何他有許許多多的子孫,總有試圖攀附于他的人絞盡腦汁地從其家人身上入手,這些事納蘭珊真的不知道嗎?他當然知曉,但他仍舊會為子孫抹去痕跡,當作無事發(fā)生。
帝王看似放了納蘭珊一馬,對同姓納蘭的其它人可沒手軟,尤其是與納蘭氏關(guān)系密切的反姚黨一派,程松之交出的名冊上,有一個算一個,誰都逃不過。
前朝場景如何,了了沒能親眼目睹,反正等這件事告一段落后,她行走于昌平宮與前朝之間的大道上時,鼻間還能聞到怎么也無法清除干凈的血腥味。
因著納蘭珊與程松之先后出事,反姚黨元氣大傷,在朝中漸漸學會了低頭夾尾,不敢再多做手腳。但這些人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暫時的安分守己不代表他們真的學乖了。
此外便是再次出盡了風頭的慎刑司。
倘若從前慎刑司出的是臭名,那如今便是惡名了,因為傅爻被彈劾,帝王宣其上殿后,那幾位慎行衛(wèi),簡直要將上折子的大人們褲衩子都給扒光了!
真要細了查,誰能清清白白,誰沒沾點酒色財氣?但私德有虧被人拿到明面上來說那可就不怎地好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