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們一馬當先沖了出去,她們已經(jīng)查得很清楚,這棟宅子隸屬于某富商名下,富商常年在外地來回跑動,已將家安在南方,所以宅子已荒廢許久,只留了兩個人負責看守。
荒廢這么多年的宅子,里頭卻是整潔無比,隨便打開個房間往門窗上抹一下,連點灰塵都瞧不見。
薛大人手里那個兔子吊墜到底還是派上了用場,年爾根據(jù)施在兔子吊墜上的法術(shù),一路追查至此,她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先通知了薛大人。
在沖進去之前,薛大人已命人將宅子團團圍住,她并不認為這里便是男子會的最終據(jù)點,但只要抓到這一批人,總能找到幕后主使。
這是公主交代給自己的第一件差事,薛大人必然要辦得漂亮,她要證明自己不比母親差。
然而進到宅子里,將所有人都拿下后,薛大人卻發(fā)現(xiàn)其中一人生了一副很熟悉的眉眼,似是在哪里見過。
她不假思索就要伸手扯下對方臉上的蒙面布。
誰知那男子卻輕聲開口:“薛大人,我勸你還是不要這樣做的好?!?/p>
階下囚也敢出聲威脅?薛大人冷笑,將蒙面布扯下,隨即愣住。
年爾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她走過來一瞧,下意識道:“薛大人?這、這人怎地與你……”
與你如此相似?
尤其是那一雙眉眼,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讓人一眼望過去,都分不清楚究竟誰是誰。
薛大人自幼便知曉自己與母親生得不像,外人見了她們,甚至看不出她們是母女。自己的長相是隨了早已沒有記憶的父親,而在收到兔子吊墜后的奇怪夢境中,男人的臉隨著時間愈發(fā)清晰,那張臉,赫然就是眼前這張。
男人見薛大人執(zhí)意要揭開自己的真面目,不慌不忙地說:“都說了,勸你不要這樣做?!?/p>
誰知薛大人只是恍惚了一剎那,便冷聲命人將他們押下去,這下男人眼底閃過一抹慌張,仔細看的話甚至還有訝異,似乎是在奇怪為什么薛大人竟如此無動于衷。
年爾一直覺得自己行走人間的經(jīng)驗還不夠,沒想到今兒碰見個比自己還不聰明的,她說:“人家薛大人都查到這兒來了,你覺得她要是還受你控制,會這么干么?”
就算會,她也給薛大人解決了這個問題。
當天晚上,薛相回府,意外發(fā)現(xiàn)女兒竟在等待自己,而且面色平和,一點火氣都沒有。
然而針鋒相對慣了,讓薛相好言好語是不可能的,她張嘴就是諷刺:“今兒是刮了什么風,把你給吹這兒來了?”
薛大人卻沒跟她計較,而是問:“你之前跟我說,父親給你下藥失敗,被你反過來將藥灌進了他嘴里,但那藥致命么?你確定他是真的斷了氣么?”
薛相聽這話問得不大對,便問:“你什么意思?”
薛大人深深地看了母親一眼:“你隨我來?!?/p>
然后薛相便見到了她那早該是個死鬼的前夫,對方除了老了些,皺紋多了些,和二十年前長得一模一樣。
旁邊于管家也驚訝不已,男人見了薛相,一時間新仇舊恨齊上心頭,見薛相面帶震驚,冷笑道:“沒想到我還活著吧!賤人!”
話音未落,一記重重的耳光便扇在了他臉上,直接將男人的牙打掉了兩顆,以至于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薛大人,說話時止不住嘴巴漏風:“里、里怎么棱醬紫對我?我是里親爹!”
薛大人冷冷道:“誰允許你開口說話了?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