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付出想白得一大胖閨女,天底下還有這好事兒呢?
不過任她再怎么磨蹭,最終也還是抵達了皇城,由于無法跟長空斬樓她們聯(lián)系,每次啟程前,夏娃都會刻下一個記號,免得她們跟丟,若是有事情吩咐她們?nèi)マk,也會借由記號表達。
赫連同化目的明確,一進皇城便往北去,最后在一棟四進院子門前停下,上去叩門。
門房問了他的身份后,一聽說他的名字,立馬恭恭敬敬請他入內(nèi),隨后便有人牽走了赫連同化的馬,夏娃則被赫連同化放在肩頭,這讓聞訊而來的中年文官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同化兄,多年不見,你竟連女兒都有了!”
一句話解釋不清,赫連同化道:“找個人來照顧她?!?/p>
中年文官立刻招手叫來了幾名侍女,夏娃卻不肯離開赫連同化,兩只手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她小嘛,小孩子身上難免肉比較多,兩條肉胳膊險些把赫連同化給捂死。
無奈之下,赫連同化也只能帶夏娃一起與中年文官進了書房,中年文官摒退眾人,又看了眼夏娃,赫連同化道:“無妨?!?/p>
雖已多年未見,但情況緊急,中年文官也無暇顧及太多,他轉(zhuǎn)身走到書架旁邊,不知摸了什么東西,書架陡然展開,露出里頭一個暗格,中年文官從暗格中取出一沓紙張,推到了赫連同化面前。
赫連同化快速翻了一遍,夏娃佯作沒興趣,實則眼角余光看得比赫連同化更快。
那是幾份口供及數(shù)封信函,信的內(nèi)容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暗含玄機,中年文官道:“同化兄,你是知道的,自打二十年前的皇室血案,這些年下來,就沒有哪一位皇帝能安穩(wěn)!勛貴們愈發(fā)咄咄逼人,今上又迄今膝下無子。”
頓了下,他斬釘截鐵地給出了結(jié)論:“有人坐不住了?!?/p>
赫連同化將這沓口供并信函看完后問:“嶂府那邊,我數(shù)年前曾去過,確實如這你信中所說,不似往日荒涼?!?/p>
中年文官道:“皇帝又病了,至今為止,已有月余不曾上朝,朝中諸多事宜,皆由霍達家與格也勒家掌控?!?/p>
赫連同化:“今上身體如何?”
中年文官搖頭:“我等無法與宮內(nèi)取得聯(lián)系,事已至此,今上若駕崩,皇室便后繼無人,既然嶂府那邊愿意相助,即便是與虎謀皮,我也想要爭上一爭?!?/p>
赫連同化思索片刻,道:“你想讓我做什么?”
中年文官:“你是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的大將軍,若有你在——”
“這些客套話便別說了。”赫連同化淡道,“早在二十年前,我便不是什么大將軍,也沒什么能耐了?!?/p>
中年文官見他如此,忍不住道:“同化兄,何必如此妄自菲???我知曉你離朝而去,是為尋找當(dāng)年殘害皇室的惡鬼,無論如何,你在我心中,在許多人心中,仍舊是從前那個頂天立地的大將軍,否則我又如何會再三寫信請你回來相助?”
赫連同化聽著這些溢美之詞,依舊沒什么表情,只用手輕輕拍著懷中迷迷糊糊的夏娃,道:“聲音輕些。”
中年文官先壓低嗓音,然后悄聲問:“這真不是你的女兒?”
赫連同化沉默片刻才道:“我哪有這般福氣。”
中年文官不免咋舌,心說不是親生女兒,竟也這般細心慈愛,難道說這二十年顛沛流離的生活,已將大將軍的雄心壯志盡數(shù)磨滅了么?
實際上夏娃并沒有睡著,她將這二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并迅速在心中分析起了形勢。
聽中年文官這意思,皇帝眼下生死未知,二十年角逐下來,朝中勢力最大的霍達家與格也勒家,野心已經(jīng)膨脹至極點,而只要這位皇帝駕崩,除非臣民們愿意接受殘疾皇帝或是傻子皇帝,否則皇室已無新君人選。
霍達家與格也勒家皆手握兵權(quán),如中年文官這般的?;庶h,在朝中少得可憐,他們被兩家聯(lián)手打壓,受不到重用,皇帝又無法為他們撐腰,也確實是到了山窮水盡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