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瀟下意識地挺直了腰,“嗯,你說。”
“第一件事你昨晚已經(jīng)知道了。雖然我沒想過會以這樣一種方式讓你知道?!卑哺桀D了頓,微微苦笑道,“我不是有心瞞你,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告訴你……我是先生的……情人?!?/p>
任瀟沒說話。
“對不起。”
安歌正要開口說第二件事,卻聽到任瀟問他:“你愛他嗎?他對你不好。”任瀟的聲音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啞得厲害。第二句話沒有疑問,是陳述的語氣。
“我愛他。”安歌答得很快,他本想為先生辯解,可是昨晚的事讓他很難說服自己先生對他很好,更何況說服別人。
又是一陣可怕的沉默。
安歌清了清嗓子:“我愛他。”他重復了一遍,像是給自己增加信心一樣。說完,抬頭看著任瀟:“第二件事,就是關于我有多愛他?!?/p>
任瀟靜靜地聽著。
“你知道……人魚嗎?我不是人,我是人魚。”安歌沒等任瀟接話,視線轉走看著遠處,繼續(xù)道:“我舍棄魚尾,到陸地上來,就是因為我愛他?!?/p>
安歌給任瀟慢慢講了那個月光下的故事。除了關乎性命的部分,他講得很細致。
“……所以,你知道了嗎,我有多愛他。”
任瀟心里有點苦澀,他的初戀還沒開花就枯萎了。但是,想到昨晚的事,這種苦澀就被沖淡得幾乎找不見。任瀟閉了閉眼,還沒等他開口,安歌繼續(xù)說:“前段時間被先生發(fā)現(xiàn)了,他一點都沒有討厭我……先生不讓我告訴別人,但是我覺得,你不一樣。你是我的朋友,我想告訴你。我的兩件事說完了。你會討厭我嗎?”
任瀟避開了安歌的目光,這種澄澈的眼神他招架不來。他自己現(xiàn)在也一團糟。昨晚先是安歌被帶走,然后又發(fā)生了那樣的事……任瀟心里好像憋了一團火,燒得他難受。
“我也想告訴你一些事?!彼犚娮约旱穆曇簟Uf吧,說吧,安歌是可以信任的人。也許說出來就沒那么難受了。
“好,你說?!?/p>
“昨晚你被以杭哥帶走了以后,我很難受。我哥陪著我,他第一次允許我喝酒。我哥陪我喝酒,明明是我告白失敗,怎么搞得他比我還難過一樣?!比螢t笑了笑,嘆了口氣。
“我們兩個都喝多了。我沒見過我哥喝醉的樣子。他在我面前一直都是無所不能的樣子,你知道嗎,從來不會有失態(tài)的時候。昨晚他喝醉了,居然把我給上了?!?/p>
安歌聽到這兒呼吸都停了一瞬,任瀟毫無察覺地繼續(xù)說。
“我雖然喝醉了但是還沒傻,以為他把我當成女朋友了。我就跟他喊,我說哥我是瀟瀟。結果他居然說我知道你是瀟瀟,他說你跟那個誰誰誰一樣,名字我沒聽清,他說你們都是白眼狼,我對你們這么好,你們轉眼就不要我了?!?/p>
“我當時特別難受。我想起來之前咱們四個吃飯的時候我哥說他失戀了。我特別生氣,我問我哥哪個女的這么不長眼,他這么好都不要。我哥動作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