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奧奧!”任瀟邊轉身邊念叨“你脫嘛,都是男人還怕我看你…”
安歌強忍著不過去揍他,麻利地脫了衣服,抬腳進浴缸。
“我能看了嗎?”
“馬上,你別……”
安歌話還沒說完,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安歌!”
他猛地扭頭看,先生和任溪目瞪口呆地站在轉角處。
任溪非常適時地轉過身去,順手把不長眼弟弟也拉到懷里。
安歌渾身赤裸地站在浴缸邊,一只腳還抬著,保持著扭過身子的動作愣了幾秒,又把頭轉了回去,停在半空的腳踩進水里,然后躺進浴缸。
“瀟瀟你不是要看嗎,來看呀。”
舒以杭把西裝脫下來準備裹住小美人。他已經邁步向前走了,可安歌這套動作做得太順,他雙手拿著西裝正遞到半空,聽到這話,非常尷尬地停住。
任溪貫徹落實了之前和舒以杭達成的共識,已經把弟弟帶走了。
安歌閉著眼睛躺進水里,藍紫色的魚尾彎曲著蜷在浴缸,也不在乎任瀟是不是真的會來看。
長久的沉默總會讓人窒息,安歌把頭露出水面,涼涼地看了一眼舒以杭,隨即把視線移開:“昨晚那個男孩很貼心呢?!?/p>
舒以杭沒聽清他說什么,事實上舒以杭什么也聽不見。之前還只是隱隱刺痛的那種失去感變成真刀真槍向他狠狠襲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虛幻起來。
他一直安感自己人逃走了沒關系,只要抓回來就好,可是心逃走了又該怎么辦?這么長時間,只要見到他,安歌要么是乖乖過來跪下,要么是歡快地撲進他懷里,什么時候被這樣無視過?方才安歌那一眼就像一把寒冷徹骨的刀,猛地刺進身體。
“寶貝兒……”
舒以杭收回雙手,把西裝扔在地上走到池邊,單膝跪下,俯下身向安歌伸出手,像是想握住安歌那只撩水的手。即將觸到時,卻突然停住,又慢慢地握拳,收回去。
他怕安歌躲他。
“寶貝兒,我們回去好嗎?”
明明是他最喜歡的那種低沉的聲音,此刻卻一點都不覺得性感。安歌沒回答,徑自從水里起來,抓起一旁的浴巾隨意地擦了擦,然后就那么赤裸地出了浴缸,向床邊走去。
舒以杭跪在原地,抬頭去看,安歌走過他身邊的時候,那個角度有些像那個夜晚――那個他差點死掉的夜晚――一樣的天使面容,但是沒了那晚的生動表情。此時的安歌好似一尊不可觸碰的白玉雕像,他只能遠遠地看著。
舒以杭默默地起來跟在安歌身后。
安歌走到床邊停下來,轉過身,舒以杭差點撞到他身上。他抬手去解舒以杭的扣子。
領帶都沒系,該不會是直接從那男孩子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