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這個理兒?!谷绱湫欧攸c頭,她是個簡單的人,不愛斤斤計較,只要不犯到她她便不計較,省得自己難受,但若犯到她,這丫頭便會十分兇殘地折騰回去。她小時候就被買到肅王妃身邊作丫環(huán),肅王妃未出閣前只是陸丞相家的庶女,少不得被堂兄弟們欺負,以前都是她私底下欺負回去的,陸丞相府里的那些堂少爺和小姐們都沒少被主仆倆暗中反欺負。
慢慢地逛了會兒,如翠問道:「溫大人,你說這孩子是男還是女呢?」
溫良一愣,含笑道:「男女我都喜歡?!乖疽詾樽约捍松粫凶铀昧耍F(xiàn)在突然得知自己將會有孩子,溫良驚喜之下,完全不在意是男孩還是女孩,只要生出來,不管是男是女他都會護他們一生周全。
「爹和彥平都希望生個男孩,不過我心里和你一樣,覺得男女都沒所謂。」如翠不在意地說。
溫良笑著擁住她的肩,希望她保持這種好心態(tài)。他近來補充了很多孕婦的知識,知道很多婦人在懷孕時,因為各種原因及壓力都盼著生個男孩,導致憂思過重,吃不好睡不好,折騰了自己,最后生產(chǎn)艱難,稍不小心就是一尸兩命。所以他可不愿意給她施加壓力,為此他甚至吩咐門房若是鎮(zhèn)國公府的人過來拜見一律將之攔下,不讓人在她面前嚼舌根子。
溫良今日回來得早,午膳后夫妻倆便坐在一起下棋喝茶,偶爾說說話,悠然自在,衛(wèi)朝浥等人過來,溫良卻只是出了道題將他們打發(fā)了。
如翠倚靠著一個大涼枕墊著背,手執(zhí)著一枚黑子,說道:「溫大人,你是否是要收他們幾人為弟子?」
溫良現(xiàn)在身價無雙,不只是未來的帝師,也是皇上親封的軍師,此等人物不知令京中多少人趨之若鶩,各家子弟爭相想做其弟子,對他們的未來的仕途能多一份籌碼。衛(wèi)朝浥等人一開始時也是打著這主意,不過相處久了,為溫良才智折服,多了八分真心。
溫良笑而不語,那些少年他還真要折騰些日子,看看品行再說,若是好的,自然不介意收為弟子,所以才會默許了他們上門的行為。
兩人悠然自在,氣氛和諧,卻不料溫彥平一臉悲憤地跑了進來。
「怎么了?」兩人俱是驚訝,小家伙自從來到京城后,可謂混得如魚得水,除了被如翠姑娘兇殘地嚇唬外,倒沒見她露出過這種表情。
小孩兒瞪著雙美目,淚花在眼眶中滾來滾去,然后撲到如翠懷里悶悶地說:「狐貍精打我屁股,大灰狼竟然還幫他,小胖哥哥被叫走了,沒人幫我……」
「……」
兩人俱是一呆,然后同時瞅向小孩翹起的屁股——溫良發(fā)現(xiàn)此舉不妥后,趕緊移開目光。
如翠伸手摸了摸那柔軟的小屁股,小孩跳了起來,想來是疼了,吸著氣不給她摸,恨恨地說:「狐貍精竟然敢脫我的褲子揍我屁股……」
「什么?」如翠叫道:「他真的脫了你的褲子?」見小孩一臉懵懂,如翠怒了,瞪向溫良。
溫良也蹙起了眉頭,小孩雖然口口聲聲地說自己是男孩,但卻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孩兒,唯一讓他們頭疼的是,她小小年紀就沒了父母教導,一直在強盜窩里和一些男人混在一起,男女觀念極淡薄,甚至因為親眼目睹了母親被強盜糟蹋之事,打從心里不樂意做個女孩兒,所以這觀念實在是難以扭過來。
不過因為她現(xiàn)在年紀小,看起來就像個五歲的小孩,溫良不愿意拘著她,見她喜歡和莫潛他們玩,便允許了他們在一塊讀書,也讓衛(wèi)朝浥周拯煦為小孩啟蒙,不過卻從未讓她單獨與哪個少年呆一塊,防范得極好。哪知今天他一個不注意,小孩就被打屁股了?
見他們臉色不對,小孩趕緊說道:「他脫了我的外褲,只剩下一條褻褲?!剐『⒌淖宰鹦谋粋α?,所以回來找家長告狀了,她長這么大,還沒被人打過屁股呢,最多只被那些強盜心情不好的時候,一腳踹在屁股上罷了。
溫良安撫地拍拍她的腦袋,想叫她以后要注意男女之防又怕得到反效果,便問道:「是不是你又惹著項清春了?」見小孩嘟起嘴抵下腦袋,溫良便知自己猜得不錯,小孩非常討厭項清春,總要找時機捉弄他,他皆是看在眼里?!杆崮悖憔妥峄貋?,你不是和武師傅學武藝了么?先將這仇記著,等你學成后,就將他揍回來?!?/p>
小孩對溫良十分信服,聽罷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長這么大,她懂得一個道理: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等她厲害了,她要將狐貍精揍得連他爹娘都認不得!看他還臭不臭美!
等溫彥平離開后,溫良揉揉額角,對如翠道:「等孩子出世后,找個時機將彥平與他們分開罷?!?/p>
如翠點頭同意,心里也有些不爽,「項公子也太過份了,哪能打彥平屁股呢?!?/p>
溫良心里也是這般認同,等招來下人詢問了幾個孩子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時,頓時覺得自己那義女簡直是膽大包天,天怒人怨,怨不得項清春會失控地打她屁股,這還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
當下,溫良決定即日開始要約束好溫彥平,不讓她再去同那幾個少年們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