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他出來,溫彥平一躍而去,像只輕盈的蝴蝶一樣,撲到他懷里,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美麗的下巴,笑瞇瞇地說:「你生氣啦?是我不對,我以后會改的?!?/p>
生氣、郁悶、怨恨、邪惡……種種極端黑暗的情緒,最終在她揚起笑臉望過來時,化為了滿心的憐愛。
他扶住她的腰,冷笑道:「你有什么不對?需要改什么?」
溫彥平語塞,她哪里知道自己有什么不對?需要改什么?只是覺得他好像生氣了嘛,就哄哄他唄。這是今天她從韋二和劉姨娘兩人身上學(xué)來的,原來男人偶爾也需要哄的,所以就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了。只可惜她只哄過女人和弟弟妹妹,沒哄過男人,做得不倫不類的。
溫彥平努力回想自從他回家后的事情,很快便道:「好吧,韋二那事情是我做得不對,我以后會改的。不過,你怎么知道的?難道……你連韋家都安插了你的人手?啊——」痛呼一聲,她的腰快要被他掐斷了啦!
「別將你的腦容量胡亂安在別人身上,我可不像你,智商有待提高!」他冷淡地嘲諷她的智商。
溫彥平知道自己沒他聰明,而且在她看來,這男人多智近妖了,她一個正常人才不和狐貍精比,物種都不對,有什么好比的?所以完全沒生氣,反而笑瞇瞇地點頭,道:「那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啊?告訴我吧,下次我會更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會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也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現(xiàn)在可是賢妻良母呢,連勇川伯夫人都夸贊哦~~」
也不知道哪句話戳中了他的軟肋,微寒的神色緩和下來,他俯首用唇瓣在她帶笑的眼角蹭了蹭,極喜愛這雙明亮如艷陽的眼眸,「韋二受傷了,這事情和韋府有些交情的人都能知道,只是不清楚他是怎么傷著了,似乎大夫吩咐最好要養(yǎng)一年的傷。剛才又聽了你說曲表妹的事情,便能推測個十之八九了?!?/p>
果然是能人!
知曉不是自己不小心暴露,那就沒問題了。
看她完全不在意的神情,項清春苦笑,能說什么呢?說她下手太狠?說她嫉惡如仇?說她不顧念親戚情面?算了吧,沒得為一個糟蹋自己妻子的渣男而怪罪心愛的小姑娘,反正他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懶得為旁人出頭。且小姑娘的信條是,敢有異心,斷子絕孫!韋二這傷只是讓他安份守已一年,一年后便會好了,不會留下什么病根。
當(dāng)然,若是一年后,他還是本性不改,對曲家表妹不好,他十分相信小姑娘會繼續(xù)讓他再痛一次。
項清春為她披上厚披風(fēng),便牽著她一起去上房陪項父項母用晚膳。
西院的晚膳是必須要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的,所以項父就算哪天和個小妾在床上廝混得腰酸腿軟起不了床,拖也要將他拖過來,塞在首席上陪著妻子兒子一起吃晚飯,經(jīng)過幾次狼狽的體驗后,項父也乖覺了,晚膳時間絕對不會去鬼混,也必須要勻出可以讓自己維持一頓飯的體力。
項父:(╥╯﹏╰╥)木有辦法,兒子太兇殘了,做老子的只能盡力配合他了!
他們抵達(dá)的時候,項父項母正坐在偏廳里說話,話題的內(nèi)容剛好說到侄婿韋二受傷的事情。
項父是個不管事的,耐著心聽完項母的話后,擺擺手道:「明兒你使人送些禮物過去慰問就行了?!?/p>
項母臉皮抽搐了下,忍耐住要暴口粗的沖動,期期艾艾地說:「可是……我聽韋府的人透露,好像不是那么回事,韋二爺傷到害處,這……萬一好不了,香兒以后可怎么辦?」
項父聽罷,就來了興致了,正欲要問清楚一些,發(fā)現(xiàn)兒子兒媳婦已經(jīng)到了,這種事不好在小輩面前提,便作罷。
給兩老請安后,一家四口移駕花廳吃晚飯,安靜無聲地渡過了頓飯的時間后,仆人進(jìn)來撤下盤盞,沏了一壺消食解膩的清茶上來,還有一盤貢桔及幾碟子甜點。
項父和項母又說起韋二寵妾滅妻的事情來,溫彥平豎起了耳朵。
項母:「你不知道,我到韋家的時候,看到香兒沒了個人樣,心疼得緊,可偏偏卻不見韋二爺陪在香兒身邊。不僅沒陪著被他推得小產(chǎn)的妻子,這會兒竟然還去陪那姨娘,竟有如此狠心的……」
項父:「確實不該!」心里卻極為贊同韋二的行為,那有什么,心愛的小妾定然嚇得厲害,作為男人去安慰是應(yīng)該的。
項母:「韋家簡直是欺人太甚,欺我曲家無人了么?當(dāng)年若不是韋家來求娶,韋二也是恭恭敬敬地拜見,我大哥哪舍得將香兒嫁過去?原本以為是個好的曉得疼妻子,卻沒想到是個寵妾滅妻的……我作為姑母,也不好管侄女房里的事情,只能生生看看香兒在韋家處境艱難……」
項父:「你說得的?!沟降子型隂]完啊,女人就愛喋喋不休、斤斤計較!
項母:「不過,現(xiàn)在報應(yīng)來了吧?活該他受了這等罪,而且聽說還是被那劉姨娘弄傷的,也不知道以后會不會留下禍根,香兒后半輩子還要有個依靠呢。唉,其實這事兒應(yīng)該等香兒養(yǎng)好身子懷上個再發(fā)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