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溫良回來,鎮(zhèn)國公夫婦和府里的少爺夫人小姐們都過來了,也想瞧瞧溫良的義子。
給鎮(zhèn)國公夫婦請安后,又和兄弟姐妹等互相見了禮后,溫良和如翠方坐定,這時溫婉迫不及待道:「三哥,你終于回來了,你不在京過年,害得人家好想你。三哥,這個就是我的小侄子么?為什么長得這么……平凡?和三哥一點也不相符。三哥,是不是有人慫恿你的?」
溫彥平不樂意了,雖然知道自己長相平凡,甚至與溫良一比較更是如塵埃般不起眼,可是她從來不覺得自己難看,這位四姑姑卻嫌棄自己。心里不免有幾分生氣,但臉上還是笑盈盈的,伶俐地說道:「四姑姑這話就不對了,爹說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彥平這長相是父母給的,好不好看彥平一點也不在意,倒是姑姑這般在意,爹說這種人叫膚淺!」
「你……」
「婉婉!」鎮(zhèn)國公夫人叫道,丈夫現(xiàn)在心情不好,可不能讓女兒又作了出頭的鳥兒。
溫婉只能恨恨地剜了眼溫彥平,然后又暗暗剜了眼如翠,不情不愿地閉上嘴,心中恨恨道:不過三哥看他可憐才認的,還以為自己真是溫家的嫡系子孫了?想當她三哥的孩子,想得美。
這時,鎮(zhèn)國公不悅道:「長輩未發(fā)話,小孩子就插嘴了,這規(guī)矩沒教他么?我們溫家的規(guī)矩嚴謹,可沒有這樣不尊重長輩的子孫?!拐f著橫了眼兒子,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劣子以為認個男孩回來就能當溫家的長孫了。
溫良笑了笑,淡淡道:「我覺得彥平的規(guī)矩現(xiàn)在很好,而且總不能站著挨打不還手吧?又不是小嬰兒。不過爹你以前打我罵我的時候,我不是站著給你打罵么?所以我教出來的孩子以后也會這般孝順的,你放心吧?!?/p>
鎮(zhèn)國公當下氣得臉漲紅,這劣子簡直是在諷刺他,不過是將他砸傷又潑了他一臉的水,竟然病了一個月不好,還美其名日養(yǎng)病跑到平津城去,連年也不在家里過,讓他生生被人看了笑話。
眼見父子倆又要吵起來,鎮(zhèn)國公夫人只好假意出來打圓場,然后借口今天陽光明媚,打發(fā)了那些未出閣的男孩女孩子的到花園里去玩耍,順便帶小彥平去看看鎮(zhèn)國公府的環(huán)境。
很快地,屋子里只剩下了鎮(zhèn)國公夫妻、幾個已成家的兒子兒媳。
果然,見清了場后,鎮(zhèn)國公不再顧忌,陰著臉捶了下桌面,指著溫良大罵,話里話外都是罵他行事荒唐,大過年的竟然不回家過年,這臉面都丟盡了之類的。然后又罵到某人不能生養(yǎng)之類的,最后,怒瞪著眼睛,來了一句:「過幾日,我讓你娘給你尋幾個身家清白的姑娘納進府去!」
這話一出口,鎮(zhèn)國公夫人心頭又苦又樂,苦的是老爺給了她個難題,她可是知道這繼子可沒有納妾的心思,讓她尋人不是明著得罪繼子么?樂的是討厭的三兒媳婦以后有女人去分她的寵,看她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不可能!」溫良一口回絕。
「那你想要怎么辦?難道真的想斷了我溫家的血脈?」鎮(zhèn)國公口氣很沖,「哪家的兒子有你這般頑劣忤逆的?我都不叫你休妻了,你還想如何?讓你納個妾會死???還是想要你老父哭著喊著讓你納?」氣極之下,已經口不折言了。
除了溫良和如翠,屋子里的人聽到鎮(zhèn)國公這話,幾乎忍不住捂臉,老爺子這真是氣得面子都不顧了。
「不會死,但我不舒服,會被憋屈死!」溫良直言道。
鎮(zhèn)國公氣得捂著胸坎喘了好久的氣才喘勻過來,讓他恨的是自己的身體也太健康了,為什么還不氣暈過去,省得自己對著這劣子受罪。
鎮(zhèn)國公歇菜了,然后輪到到鎮(zhèn)國公夫人和大兒媳婦一起上場去轟炸如翠姑娘了,話里話外的意思是她這作妻子的,真不賢慧,她不應該阻止丈夫納妾,特別是自己不能生,竟然還想要斷自己丈夫的血脈,特惡毒了。
如翠姑娘一臉為難道:「娘,大嫂,相公不同意我也沒法子啊,就算我真的納進來了,相公不進姨娘的屋子,還能逼著他進去么?就算相公進去了,你確實那些小妾就能生兒子而不是像大嫂這樣?」
聽到這話,秦氏被氣得差點一個仰倒,一口血就要噴出來,當下也口不折言了:「就算我生的都是女兒,但我也是能生,好比過你不能生!一只不能下蛋的母雞可沒什么用?!?/p>
如翠姑娘很淡定道:「只能下沒種蛋的母雞用處也不大?!?/p>
「……」
這句話太惡毒了,于是秦氏陣亡,鎮(zhèn)國公夫人失語無言。
就在屋子里吵得熱鬧時,突然外頭響起了丫環(huán)焦急的聲音:「老爺夫人,不好了,四小姐和彥平小公子落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