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夫診治完小孩后,如翠又讓大夫去給溫良瞧瞧。
「子修病還沒好?」譚寄川有點愣愣。
如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回道:「好了,不過夫君原本就大病一場,這十多天急著趕路沒有好好調養(yǎng),加上這幾天遇到太多事情,我擔心他受不住?!谷缓笥靡环N「溫大人您真可憐又瘦了一圈顯得嬌貴」眼神瞅著某位被茶嗆到正連連咳嗽的溫某人。
譚寄川表情奇怪了,然后古怪地看了如翠姑娘一眼,她帶著丫環(huán)去廚房煎藥順利安排溫良吃食時,譚家表哥忍不住湊到他表弟身邊,小聲地感慨道:「子修啊,這位表弟妹似乎很好騙呢?!惯@種簡單性子,怎么鎮(zhèn)得住鎮(zhèn)國公府里那些奸滑又強勢的人呢?
瞧,都被狐貍一般的溫某人騙得團團轉,竟然還認為能大冬天騎了半天馬沒有絲毫問題的某人還很病弱。
溫良咳嗽了一聲,很純良地說道:「大表哥,她只是對我事上心了點兒,其他時候……挺好?!箲撜f是挺憋屈人的。
譚寄川雖然聽出他言意之外,但沒有接觸過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過可以肯定是,這位表弟妹絕對有過人之處,不然不會讓狐貍一樣狡猾狡猾的表弟趕在所有人面前將婚事定了。
小鎮(zhèn)里歇息一晚,第二天傍晚,他們準時抵達了平津。
平津是個頗具歷史韻味的古城,也是大楚國境中部地區(qū)的大城市,雖然天寒地凍,但街上人不少,也因已是大年二十八了,所以到城里采買年貨的人不少。
譚家位于平津城城東一條幽靜巷子,朱色大門,門前有兩尊巨大石狻猊,不遠處是一棵粗壯老樹,樹上葉子雖然掉了不少,但仍是十分青翠。
大門開著,有幾個小廝候在那里,見到一隊車馬行來,小廝認出前面騎馬上的大少爺,紛紛露出喜悅的表情,已有機靈的小廝趕緊跑回府里去同老爺夫人們報告大少爺帶著表少爺一起回來了。
溫良抬頭看向譚府,他對這里的感情是極深,連出生的鎮(zhèn)國公府也比不上,生命中極難熬的一段日子也是這里渡過。可以說鎮(zhèn)國公府給他的若只有痛苦,那么譚家?guī)Ыo他的便是家人一樣的溫暖感覺,雖然他知道這些皆是緣于母親的關系。
溫良深吸了口氣,和譚寄川一起翻身下馬。
剛下馬便見到譚家大老爺帶著兩個兄弟出來,后頭還有幾個女眷匆忙跟著,皆是一臉喜悅地看著他。
「大舅父、二舅父、三舅父,子修回來了?!箿亓忌锨敖o幾位長輩見禮,然后含笑地一一問候后頭女眷。
雖然一路風塵仆仆,面有疲色,但有些人就是天生麗質,讓人見之難忘。眾人看到如此俊美無瑕的男子,雖然幾年未見,可不是與記憶一般俊美天成,想讓人忘也忘不掉,莫說是女人,就連男人有時候看久了也會忍不住心悸,特別是他微笑著與人問候時,沒有人能逃脫他的風華魅力。
所以男人們還沒反應,女眷們已經(jīng)忍不住擠過來,紛紛擺著長輩架子一把將男子拉過來,一臉哽咽感動地開始連珠炮一般地詢問他幾年生活,然后紛紛一臉心疼地說他受苦了之類,使得那群大老爺們原本話堵住喉嚨里,只能干瞪著眼。
這情況直到如翠姑娘下了馬車,有人注意到她后,馬上有人出聲了。
「良哥兒媳婦呢?」大舅母笑問道:「良哥兒可是咱們看大,娶媳婦時由于路途遙遠,咱們未能去喝上杯喜酒,也不能見著良哥兒媳婦。」聲音里有著遺憾。
溫良趁機從熱情女性長輩中掙脫開來,趕緊過去將他媳婦帶過來,讓她給長輩一一見禮。
「好了,良哥兒平安回來了,天氣寒冷,老祖宗還等著呢,先進去吧?!棺T家大老爺說道。
大老爺?shù)脑挊O有威嚴,眾人皆聽話地應了聲。
溫良卻沒有忘記未來的義女,趕緊說道:「大舅父,車上還有個受傷的孩子,麻煩您請城里醫(yī)術好的大夫來給她瞧瞧?!?/p>
幾人一聽還有傷患皆是吃了一驚,不過現(xiàn)在不是詢問時機,譚大老爺反應極快,馬上吩咐家丁去請城中順安堂的大夫到府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