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盞和江云杪兩人前腳剛上表哥的三輪車,卓剛和萬哥也回到了車里,正準備出發(fā)跟上。
“啪!”
車門被拉開,兩名穿著黑色便裝的男人坐到了車子后排。
萬哥和卓剛對視一眼,對方進車的動作流暢,一看就是練家子。
“朋友,什么意思?”卓剛先開口說道,萬哥則把手伸向座位下方。
后排其中一人說道:“別緊張,我們是來幫你們的?!?/p>
“抽顆煙吧。”
說著,這人便把煙遞了過來,卓剛能看到對方虎口的繭子,是常年開槍留下的。
卓剛把煙接過來,問道:“原來是戰(zhàn)友啊,哪個部隊的?”
對方說道:“都是過去的事了,走吧,路上說?!?/p>
卓剛點頭道:“好?!?/p>
另一邊,宋盞和表哥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宋盞主要是感慨一下周圍景色不錯,只是交通閉塞,導致當地受窮。
表哥并不想和宋盞說話,有時候用凱里話回兩句,宋盞也聽不懂,不過沒關系,只要讓他不關注后面江云杪和小姑娘的對話就行。
宋盞聊了一會兒后,說道:“大哥,咱們村子平時來采風的人多么?”
表哥回道:“沒見有誰來,你都是聽誰說的?”
宋盞笑道:“我聽同學說的唄,他前幾天來過,一個戴眼鏡的挺斯文的小伙子,回去之后說這不錯,你見過他么?”
宋盞說完,觀察著表哥的表情。
表哥一愣,握緊方向盤,匆匆回道:“沒得見?!?/p>
接著表哥便繼續(xù)開車,宋盞說什么都不再搭話。
拐過了山路十八彎,遠處的村寨映入眼簾。
離宋盞等人最近的是一座飽經滄桑的風雨橋,橫跨溪流,橋身是全木結構,榫卯相連,橋頂蓋著青瓦,瓦片青苔斑駁,中間縫隙還在滴水,似在訴說著昨夜的驟雨。
橋下溪邊有苗族婦女在彎腰洗衣服,手中掄起棒槌又狠狠落下,她們年紀也都不大,但臉上卻不見電視里對山歌的歡快,也許她們已經在這樣麻木繁重的家務活中習以為常。
如果是以前,江云杪看到這一幕,會覺得美好,現在卻只看得到一座座大山壓在這些年輕女孩的背上。
再遠處,便是一座座在霧氣中的吊腳樓,山中濕度大,接近晌午霧氣還在,吊腳樓大多是三層,底層畜養(yǎng)牲畜家禽,中層是火塘和房間,頂層一般儲物曬谷。
有的吊腳樓已經有炊煙升起,但混在將散未散的霧氣里,也不明顯。
到了風雨橋跟前,表哥便催著大家下車,好像有什么急事一樣,也不邀請宋盞和江云杪去家里坐坐,只是帶著小姑娘一起離開。
小姑娘倒是很熱情,說道:“姐姐,你要不去我家喝口水?”
“我家在路最里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