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棠一把抱住他,頭埋在他的xiong膛,溫熱的,有力的心跳,一如既往尋常的肥皂氣味。
此時此刻她才真的相信自已沒在做夢,陳先生來了她的城市。
她好累,此時此刻只想靠著他,尋得避風港,哪怕只是片刻。
她好小,到他xiong口,可以將她籠罩徹底,她應該是在窗明幾凈的學校讀書,或者在眾星捧月的宴會,絕不應該在這種地方哭。
陳洺問手蜷了蜷,猶豫后終于覆上她的發(fā)端,觸及柔軟,他的手忍不住發(fā)顫,“對不起?!?/p>
是他以前太懦弱,瞻前顧后,將一個無憂無慮、嬌生慣養(yǎng)的女孩推入了火坑。
何棠拼命搖頭,摟著他腰的手越發(fā)緊。
哭得昏天黑地之后,她腦子終于開始清明,意識到什么,抬頭看他。
“陳先生,您怎么來這里?”何棠止了淚,卻還在一抽一抽。她其實有好多問題想問,想問問他過得好好嗎?想問問他來內(nèi)地怎么生活,想問問他離了浸蘭會在做什么。
望著他的那雙眼睛滿是擔憂,明明自已過得并不好,卻下意識總關心別人。
陳洺問手小心翼翼覆上她的眼尾,“想見你?!?/p>
說完,他悶葫蘆一樣,又重復了一遍:“我想見你?!?/p>
何棠愣住,一時間呆在原地,眼尾還有溫熱觸感,有些癢。
這是他第一次同她講這樣的話,以往他就算是關切卻都是疏離的模樣,見著他也都是她自說自話,他從未回應過自已。
她應該高興的,可是,可是……
她現(xiàn)在一堆爛攤子,還是不要連累了陳先生才好。
他們從前沒有關系,現(xiàn)在沒有,以后也不會有,這或許是她的命,以前不認,現(xiàn)在夢該醒了。
何棠緩緩向后退,“陳先生,您回港市吧,這里……不好過?!?/p>
可想起他離了浸蘭會,估計連在港市也不好過,一時間失了言語。
察覺到她態(tài)度的陡然疏離,與情緒低落,他俯下身和她持平,語氣放得很輕:“好過的,內(nèi)地比港市好過多了,在這里能做好多事情?!?/p>
何棠沒說話,眨眨眼,一顆將滴未滴的眼淚又往下掉,卻依舊看著他,明顯不相信的模樣。
陳洺問替她擦眼淚,認真開口:“我從小就扛包打拳,后來一直在浸蘭會,干的也不是什么好營生,但是我現(xiàn)在學了寫字讀書,也會認簡體字,可以讀給你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