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棠愕然,抬眼時更是愣在原地,哭也不哭了,只是一抽一抽看著他。
梁青恪手舉了半天也不見她接,就見那張臉上簌簌掉眼淚,看著他也不說話,木木的。
但即使這樣傷心,她也沒忘了不能給他好臉色。
他又氣又覺得好笑,最后也只是嘆氣,認命抬手給她擦眼淚。
何棠這時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似的,起身頭也不回就要走。
梁青恪按住她肩,聲音變得有些嚴肅,“坐下,像什么樣子。”
果不其然,就見她像一尾魚似得,滑不溜手。
他力氣太大,按在她肩上根本掙脫不開。
何棠心里本來就難受,本就不待見他,此刻對他態(tài)度可以稱得上是惡劣:“放開我!”
梁青恪冷著臉將她按回椅子上,“他走了你拿我出氣,多大人了哭成這樣?”
“你有什么資格管我?”
她哽咽開口,泄憤抓過他的帕子擦:“我哪里大了,我要是大,你不就是老?”
她懟起他來絲毫不留情面。
梁青恪神色如舊,被她這樣不待見也不是一天兩天,早已習慣,只是嘆自已三十多還有這一劫。
他忽然想起來許久之前有個老道士說他是勞碌命,三十歲前忙公務,三十歲后帶孩子,要被氣半死,片刻不得閑。
當時他是不信的,甚至于覺得這番言論當真是引人發(fā)笑。
如果記得沒錯,人類似乎還沒有到達可以憑空出現(xiàn)一個孩子的地步。
可后來有了何棠,他就幻想是否真的可以在三十歲之前有個孩子。
如今想想,眼前這個,可不就是孩子,偏還是他上趕著的。
說他老,是她樂此不疲的攻擊點,梁青恪不打算就此同她討論過多,“這么晚你在外面很危險,知道嗎?”
“為了那種男人值得嗎?何棠?!?/p>
他叫她大名,如同發(fā)現(xiàn)女兒喜歡上街遛子的父親,語氣嚴肅至極。
聞言,何棠冷笑,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為了自已好,其實他難道心術就正么?
“您倒是教訓我教訓上了癮,請問您有資格嗎?你是我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