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楨被安排在了圣斯瑞私立醫(yī)院,港市醫(yī)療昂貴,私立就更不用說,普通人只能去公立,還要排隊,聽送她來的人說是梁先生的意思。
何棠有些愧疚,可轉(zhuǎn)念一想,要不是那位梁先生馭下不嚴,琪楨怎么會出事?頓時,她心里的愧疚煙消云散。
她一路幾乎小跑上了醫(yī)院頂層病房,到時,一名女護士正輕聲細語給琪楨換藥。
“琪楨,沒事吧?”她上前去查看。
見琪楨搖頭,何棠也確沒從她身上看出什么大傷,只肩膀纏了繃帶,看上去是有些脫臼的樣子,這才松了口氣。
護士專業(yè)素養(yǎng)極高,叮囑了忌口和注意事項便端著藥出去。
琪楨看到何棠的剎那間鼻子一酸,心安定不少,“阿棠……”
可她現(xiàn)在依舊有些云里霧里,昨天被抓到船上她便已知道自已兇多吉少,可船卻忽然被海上執(zhí)法船扣下,再后來她就被送到了這家醫(yī)院。
這樣跌宕的心情在觸及何棠身后高大的男人時達到了頂峰,琪楨幾乎下意識將何棠護在身后,警惕望著那個一看就是練家子的男人。
見狀,何棠知道她這是誤會了,輕輕安撫她后向男人開口:“謝謝您送我過來,不耽誤您時間了?!?/p>
男人沒說話,鞠了一躬后關(guān)門離開。
何棠和琪楨說了昨晚發(fā)生的事,只不過隱去了一些她覺得無關(guān)緊要的,譬如她發(fā)現(xiàn)梁教授就是梁生這件事……
“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辩鳂E閉了閉眼,語氣是無盡的愧疚。她明明想的是好好工作,不再給阿棠拖后腿,可這波又拖了個大的。
何棠搖頭,“這件事情是我的責任。”如果琪楨不和她做朋友,秦淑儀也不可能會針對琪楨。
“可是浸蘭會?”琪楨覺得奇怪,浸蘭會又不是什么慈善組織,怎么會花這么大的人力物力找她,甚至還將她送進這么昂貴的私立醫(yī)院?
“可這件事確實是浸蘭會的責任,他們找回你是應該的呀?”何棠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只是想這位梁生還算是個正直好人。
琪楨搖頭,阿棠內(nèi)地長大來港才一年多自然不知道里面的彎繞,可她算是在港市長大的。
這些幫會明面上投資產(chǎn)業(yè)做正經(jīng)生意,實際上暗地里灰產(chǎn)不少,怕是每個人手上都沾了不少血。
這樣的組織冷血無情,就算真的錯殺了一條人命也不會在意,又怎么會在意她的命?更不用提近乎只手遮天的浸蘭會。
琪楨仍舊驚疑,目光定格在阿棠那張漂亮得近乎罕見的臉,有什么東西在她腦子里一閃而過,可她抓不住。
“哎呀!折騰了一個晚上肯定很累了,快睡一覺!”何棠見她不在狀態(tài),以為是昨天晚上嚇到了,忙催她躺下休息。
被這么一打岔,琪楨也覺得是自已想多了,“那你多注意點啊,別吃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