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將那個女孩推進了深淵。
如果他當時能夠堅決一些拒絕她,讓她離遠點,又或許他別那么窩囊,將她保護好,一切會不會都不同了。
她明明那樣明媚,可記憶里最后那一眼卻是呆滯的、麻木的。
一種極其陌生的酸脹在心中洶涌,他沒有哭過,即使在小時候快要死的那天也沒有哭過。原來哭是這種感覺,這樣煎熬。
陳洺問卻又想笑,如今他知曉了梁青恪的籌謀,只要將她救出來,把她送回家,安安穩(wěn)穩(wěn)一生就好。港市的所有都不要再提,愛也好恨也罷。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著又哭又笑已然有些瘋癲的堂主,縮了縮脖子。
梁青恪怎會不知陳洺問這段時間究竟在做什么,他不怕,因為何棠不會知道這些事情,可卻難得有些不安。
晚間,他細細吻著何棠平坦的小腹,又一次提了孩子的事情。
“給了這么多怎么還是沒有動靜呢?”
何棠面色不大自然,偏頭望著窗簾,呆呆的。她不明白為什么梁先生這樣迫切要個孩子,她生不了換個女人不就好了?
等萬籟俱寂,一片黑暗中她強撐著精神,確認身旁人睡著后起身去了盥洗室。
怕吵醒一門之隔的人,她只將水龍頭開了小細流,沾了水,輕輕用紙巾擦拭,等東西流出來再次重復(fù),最后將紙巾沖進下水道了無痕跡。這次有些多,花了好長時間。
做完一切,她又輕手輕腳回到床上躺下。
身后一雙手忽然摟住她,何棠心里一緊,身體僵硬??珊芸煲庾R到他只是下意識的動作,懸著的心頓時落回肚子里。
何棠這樣干已經(jīng)許久了,她不想懷孩子,雖然也知道這個辦法不過是自欺欺人,可是總比什么措施都不采取好。
第二天她睜開眼睛,就見梁先生穿戴齊整,在床頭盯著她看,那雙如隼瞳孔盯得她心里發(fā)毛,她趕緊垂眸掩飾住眼底的心虛,
那只戴尾戒的手緩緩抬起她的下巴,讓何棠被迫看向他。
“管家和我說,主臥堵了下水,里面全是紙。要那么多紙做什么?”
話落,就見何棠霎那間臉色慘白。
“我說過不要惹我生氣,對嗎?”他聲音平緩無波。
何棠簡直快要崩潰,“對不起,梁先生,對不起?!彼迒手?,內(nèi)心已經(jīng)恐懼到了極點。
最終梁青恪也沒做什么,只將她留在主臥。
她知道這件事不會輕輕放過,直到中午她才知道懲罰是什么。
何棠同陳惠說想要去教堂,可陳惠滿臉為難告訴她,說梁先生吩咐以后不可以外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