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衣間,
何棠被圈在梁青恪懷里,他指腹輕輕在她腰上摩挲,身上的白胚婚紗褪到了腰際。
本來要給她脫衣服的,脫著脫著就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
何棠覺得難堪,伸手去推他。
“不會有人來?!绷呵嚆∠骂M蹭蹭她的發(fā)頂,安撫著。
“其實都好看,但你不穿最好看?!贝丝趟共活櫴裁炊Y儀,說著昏話,膝蓋分開她的雙腿。
有些混亂之際,他的手上忽然一涼,抬眼去看,是一滴圓圓的水珠。
梁青恪染了欲色的神色一頓,用手將她的面頰撥過來,果然,那雙眼睛里滴滴答答落著淚。
“你當我是什么?”何棠哽咽著,眼前蒙著水霧,一眨眼,淚水又顆顆滾落。
“你憑什么要這樣折辱我?”她不明白,到底有哪里得罪過他。
毫無征兆的哭泣讓梁青恪失了要在這里收拾她的心思,他用手給她擦眼淚,“不哭了,好不好?”
何棠拂開他的手,又覺得這樣衣衫不整和他說話太過羞恥,伸手將衣服攏好:“我不想同你結婚?!?/p>
梁青恪眸色一寸寸涼下去,他雙唇緊抿,沒說話。
這大概是他最后的忍讓,如果何棠不再繼續(xù)得寸進尺,他會當沒聽到,可她不打算罷休,一字一句,“我不想同你結婚,一點都不想?!?/p>
“回家?!彼麑⑺路茫∷氖滞笃鹕怼?/p>
“家?”何棠反問他,“我的家在哪里,你真的不清楚嗎?”
“何棠,這就是你的家,我可以將你父母接過來同住?!彼曇艉?。
“我父母?我父母要是看到你怕是要氣暈過去。”何棠諷刺牽唇,又覺得他怎么有臉提到她的父母。
梁青恪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袖,發(fā)現(xiàn)袖扣與她爭執(zhí)間掉了一顆,順著惱意索性將另一顆也摘了丟掉,“可以不結婚,那也不用宴請親眷?!?/p>
“我也應當讓你知道,你父母沒有了護照,不可能過來,除非你有本事過去,否則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相見?!彼f得云淡風輕,似乎一兩句左右別人的命運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何棠手漸漸攥緊,僵持許久,她忽然轉(zhuǎn)身推了門跑出去。
店員拿著茶點托盤過來,正巧碰到了這一幕,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她沒錯過梁夫人眼尾的紅,隨后又看見梁先生跟著出來,臉色不大好,斥著守在外面的安保追人。
何棠乘電梯跑出了大廈,外面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絢麗的霓虹燈光附著在建筑上歡快躍動。
她沒有心思觀賞,漫無目的走著。她并不打算跑,因為知道跑了也會被抓回去,她只是想一個人待一會,一個人有屬于自已的時間。
忽然,她看見路邊有一家賭場,腳步一頓。
從里面出來的人,從外面進去的人,無一例外形銷骨立,神態(tài)或興奮或頹喪。
何棠忽然油然而生一股莫名其妙的自毀傾向,她倒要看看大名鼎鼎的梁先生發(fā)家的行業(yè)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引得那么多人趨之若鶩。
想著,抬步走過去。
外面守著的大漢看見她難得愣住,眼前的小姑娘至多不過二十,漂亮的臉幾乎能當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