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休日何棠早早來了竹堂,她生活向來單一也沒什么娛樂,要是再沒書讀那簡直是要了她的命。
竹堂的藏書館獨立在外,并不在竹堂里面,可饒是如此,安檢也很嚴苛,還要查身份證件。
她走在去藏書館樓的路上,一路是蘇式園林的風格,何棠恍惚覺得就像是回家了一樣,腳步不由慢了下來。
身后傳來交談聲,青石板路窄,怕?lián)踔竺娴娜?,她往旁邊讓了讓?/p>
“今天真奇怪,我以前也來了好幾回,安檢也沒這么嚴啊,連稍微尖點的銳器都不能帶。”
“是啊,確實是奇怪,我發(fā)卡稍微尖了點都被扣下來了,以前就沒事?!?/p>
“哎?你說會不會是有什么大人物來?”
“可能吧……”
兩人一言一語漸漸走遠。
何棠聽過也沒往心里去,誰來她不都照樣看書么?不打緊。
藏書樓是木質結構,和外面園林風景相襯。一樓都是些當代散文小說,她看了一圈不大感興趣。
問了位小姐才知道古典文學都在二樓,木制樓梯走在上面吱呀吱呀響,在寂靜的環(huán)境格外刺耳,何棠腳步不由放慢。
比起一樓,二樓就冷清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來得早的緣故,竟是一個人也沒有。
何棠按著分類找書,不知不覺繞到了拐角屏風。
窗外雀鳥春意鬧枝頭,窗下坐著一個人,僅是坐著也能看出身形優(yōu)越,陽光打在他鏡框上,有些鋒利的銳氣。修長指節(jié)拿著木質書托,和光同塵,像一尊神像。
人景相宜,何棠愣怔片刻,緩步后退想要離開這方天地,卻不想踩到了一塊中空的木地板,頓時傳來一陣刺耳的嘎吱聲。
她呼吸一滯,抬眼去看,那人果然被吵到了。
何棠趕忙鞠躬道歉,抬眼卻撞入那雙眼睛,一時間愣住。
突然傳來的刺耳木質響聲讓一晚難眠的梁青恪有了些許躁意,抬眼卻看見一只撞入眼簾的驚慌雀鳥。
雀鳥似乎還沒回過神,張唇訝異,許久綻出一個笑:“梁教授,好巧?!?/p>
“好巧?!彼麊⒋?。
何棠抱著書走也不是,一時之間干站在原地。
“希望沒嚇到你?!绷呵嚆≈高瞪砼宰雷樱斑@里采光好比別處好?!?/p>
“不會。”她搖頭,眼下想走怕是不禮貌,她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
將書放好,何棠找了個稍微遠些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