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梁青恪說這句話,何棠只覺得諷刺,“梁先生,你那樣的‘好生活’我要不起,誰知道又是誰的血汗?”
“你以為他在浸蘭會這么多年全然干凈?”梁青恪第一次覺得不公,難道陳洺問手上沾的血就少嗎?
“他至少沒有用那些卑劣的行徑逼迫我,更沒有害我父親!”何棠嗆他。
他啟唇,心跳忽然存在感極強,隱隱作痛,無法開口。
何棠冷眼看著,只覺自已有眼福,居然能看見梁先生親自演戲給自已看。
綿綿雨絲漸漸有下大的趨勢,何棠向后退,打算繞開他走。
梁青恪掃一眼身旁的助理,陳助會意,攔下兩人:“何小姐,請您和我回去。”
“她當然會回去,但與你無關(guān)?!标悰硢柹焓謹r住陳助。
對這個曾經(jīng)的浸蘭會二把手,陳助還是怵的,但此刻卻沒有松口,“何小姐,請和我回去。”
陳洺問眉眼漸沉,這樣攔人的戲碼曾經(jīng)他見過不少,手按住陳助肩,霎時青筋暴起,卻被一只小得多的手制住。
何棠覆上他的手,向他搖頭。
梁青恪還有安保在這里,她不希望陳先生在這里出事,重蹈覆轍。
她轉(zhuǎn)頭望向梁青?。骸澳阕返蒙衔遥揖秃湍慊厝??!?/p>
何棠很認真看著他,似是真切詢問,卻更像是挑釁。
她雖然并不了解梁青恪的腿疾是什么情況,但她小時候見過鄰居奶奶痛風(fēng),倒是和梁青恪現(xiàn)在很像,也疑心他明明也才三十多,怎么會和老人一樣。
從前她沒有把握,可他現(xiàn)在有腿傷,肯定跑不過她。
說完,沒等他答復(fù),就拉著陳洺問跑。
梁青恪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去追,忘卻掉醫(yī)囑治療后不能劇烈運動。
生滿青苔的路面shi滑,下一秒膝蓋驟然刺痛,摔在公園缺少打理的青石板上。
布料昂貴的衣裝濺了泥水,梁青恪眼睜睜望著兩人跑遠,卻連站都站不起來。
他的狼狽同兩人之間的久別重逢惺惺相惜對比,倒顯得可笑至極。
心悸一瞬間侵襲,他扶著橋邊石欄,慢慢攥緊。
陳助見他面色慘白,急忙要聯(lián)系醫(yī)院,卻被先生攔下。
陳助張唇,著急卻又不敢說什么。
梁青恪忽而發(fā)笑,那兩個護士說的有什么錯?實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