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大亮,蔣昀微安置好兩人后就回了蔣家。
剛到堂廳,迎面而來一只茶盞。他沒躲,茶盞打在他額頭,滾燙茶水混合著陶瓷碎片四濺,燙紅了半張臉。
“孽畜!你敢搶梁青恪的女人?”蔣廷芳仍覺不夠,抬腳將他踹在了地上,“你是要你老子死嗎!和你那個媽一樣!下賤東西!你就應(yīng)該和你那個媽一起去死!媽的!就會給老子惹事!賤骨頭!”
“給老子把人送回去!聽見沒有!”
蔣昀微神色未見波動,手慢慢攥緊再松開,他抬眼看向暴怒的蔣廷芳,一字一句,“父親,您不想除掉浸蘭會嗎?”
蔣廷芳憤怒的神色僵在臉上,面部肌肉抖動,“什么意思?”
“那個女人就是籌碼?!彼麤]管臉上火辣辣的刺痛,起身走到父親面前,笑意溫良,“梁青恪今晚肯為了那個女人將馬來的合同給您,那您為什么不多要些呢?”
“父親,浸蘭會壓蔣家已久,您處處向梁青恪伏低做小,卑躬屈膝,兒子看在眼里為您痛心。”
蔣廷芳似乎有所動容,卻依舊語氣冷然,“浸蘭會只手遮天,是你想威脅就能威脅的?快給人送回去!”
一滴血順著額角滴落在地,蔣昀微伸手摸了摸,眉眼是一瞬間的寒涼,手移開瞬間又恢復(fù)了往日的謙卑。
“是?!彼鬼粗卧诘厣现饾u凝聚的血液。
從蔣家出來,下屬趕忙查看上司的傷口,幾乎深可見骨:“少爺,您先去包扎一下吧。”
蔣昀微搖頭,比這重千百倍的毒打他都受過來了,這算什么?
“蔣懷遠(yuǎn)呢?”他問。
“在京九會?!?/p>
“找個靠得住的放點(diǎn)消息,就說,他老子要撤了他的職。”
“那位小姐,我們要送回去嗎?”
蔣昀微用帕子擦了擦額角的血,“不?!?/p>
阿棠是他好不容易得來的,要他拱手相讓,做夢。
蔣廷芳這個蠢貨膽子芝麻大,不敢和浸蘭會對著干,卻也自負(fù),一旦給他種下心錨,對付浸蘭會是遲早的事。
當(dāng)然,一旦如此,這個蠢貨也離死不遠(yuǎn)了。
蔣廷芳那個老蠢貨,生出來了蔣懷遠(yuǎn)這個小蠢貨,那他就大發(fā)慈悲送他們一起下地獄成全這對父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