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將“問名〞反過來換成“洺問”。
真遺憾啊,無論是阿彪還是陳洺問都只是輕率的決定,就好像是來到這個世上就不值得被愛。
可他其實曾經(jīng)被大愛過,那個救了他的小姑娘,他想他應(yīng)該冠她的姓氏才對,只可惜他不是清白人,怕臟了她的姓氏,也實在沒有立場沒有理由用她的姓氏。
他其實從來沒有想知道過自已名字的出處,不過一個代號罷了,往文雅了說他也理解不了。意料之外,卻也無可厚非。
陳洺問將文件又放回他桌子上,打定主意要梁青恪好好看看。
“我和你不一樣,別將我和你比?!标悰硢栕杂X親緣并不淺薄,至少他曾經(jīng)是真的拿梁青恪當(dāng)親人看待的。
梁青恪比他大三歲,當(dāng)時懷著孩童天然的孺慕之情,總把他當(dāng)兄長,誰知卻是場大錯。
他寧愿當(dāng)初那個打拳扛包生活貧困的阿彪沒有遇見過梁青恪,寧愿舍棄這樣的富貴做個普通人。
“我曾經(jīng)欽佩過你,可現(xiàn)在想來是我識人不清。她不是你的附屬品,她應(yīng)該去讀書,應(yīng)該出去見世面,而不是被你關(guān)在家里再給一個所謂梁太太的頭銜,這樣的恩惠她不會想要?!?/p>
她不會想要……這樣篤定,好像他多了解她一樣。
梁青恪心底那股郁氣忽然到達頂峰,他冷眼望陳洺問:“出去。”
陳洺問未動,和他對視:“你留不住她的,我知大陸那邊要接她回家,我會幫她,你這輩子也別想再禍害她,你應(yīng)當(dāng)要悔改?!?/p>
說完,陳洺問轉(zhuǎn)身出了書房。
陳助向出辦公室的陳堂主淺鞠躬,還未直起腰就聽到書房內(nèi)傳來一陣瓷盞碎裂聲。
梁青恪平靜望著被擲碎在桌上的瓷片,細碎的片瓷劃過他脖頸,擦出幾道細碎的血痕。
他摘了眼鏡,將手放在尖銳瓷片上,瞬間一股銳痛傳來。
忽然,他想起了第一次看見她的模樣,到他xiong口的個子,低頭剛剛好可以撞進那雙眼睛。他當(dāng)時急于找那批貨,幾乎想sharen,可見到她之后忽然就不想了。
他本打算徐徐而圖之,扮教授,扮溫良,兩人年歲差得有些大,他想這個年紀(jì)的小姑娘對愛情應(yīng)當(dāng)是憧憬的,她總會愛他,可誰知到頭來才知道她喜歡的是陳洺問。
為陳洺問做糕點,給他送上藥,等幾個小時就為了見他一面,可對自已卻因為一句莫須有的風(fēng)月而延誤。
世界上就是那樣不公平,她因為自已不清白討厭他,嫌他年歲大,可陳洺問同樣不清白,年歲不比他小多少,可她卻喜歡他。
試問陳洺問造的業(yè)障難道比他少嗎?為什么這樣不公平。
既然不公平那就自已去追求公平,他告訴自已。
悔改?
他向來是如此生存,也從來沒覺得不對,時至今日,依舊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