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依舊顛顛簸簸,何棠蹙眉難捱,反觀小姑娘大概從小生活的環(huán)境就不好,在這樣的船艙內(nèi)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大的痛苦。
她定定望著地面,思索著一會到了地方該怎么跑。
梁青恪,你想抓我回去,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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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警署機關(guān)燈火通明,出動了幾乎所有警力在全市水陸交通樞紐設(shè)卡口,連原本休假的警員都喊了回來。
連同海上,原本對那些運人的黑船不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xiàn)在竟是要統(tǒng)統(tǒng)查個遍。
這樣大的陣仗還以為是要變天,警司司長都嚇得心驚膽戰(zhàn),可又想不出來到底為了什么事,只能默默用手擦了擦冷汗,立在梁先生身側(cè)。
梁青恪要了貨輪記錄正在看,今晚從所有港口發(fā)往內(nèi)地的船舶不少,其中又有多少條船干了上不了臺面的營生,不得而知。
尋常飛機火車倒好辦,查證件就行,可輪船上的這些本來就多是黑戶,哪來的證件,一個個看過去,怕是那個鬼腦筋多的小滑頭又有時間計劃著跑了。
他名下有港市大半的港口,這也意味著其他港口他不能隨意檢查,需要洽談。
況且,陳洺問如果要將何棠送走,絕不會蠢到用浸蘭會自已的港口。
他將將看過一遍,心里已然有七八成確定何棠就在這些船里,想想只覺得氣得頭都疼。
梁青恪揉了揉眉心,讓助理將東西遞給警司司長。
宋司長趕忙接過,定睛一看卻有幾分愕然。
只見照片上是個十八九歲樣子的女孩,小鹿一樣的眼睛彎彎,漂亮得似乎要把人吸進(jìn)去。
大半夜調(diào)興師動眾這么多人出來,只為了找一個姑娘?
“她偷了我的東西,還請宋司長找到人后交由我處置?!绷呵嚆÷曇羝届o,話到嘴邊卻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自然?!彼嗡鹃L應(yīng)是,盡管心里奇怪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是怎么能從梁生手里偷的東西,但面上不顯,即刻讓人復(fù)印幾份交到各負(fù)責(zé)人員手中。
梁青恪不再多待,走前卻忽又停住,“煩請您下屬執(zhí)法時陋習(xí)改改,溫良些?!?/p>
哦豁!宋司長久居高位,人精一樣,立刻恍然大悟,那漂亮小姑娘偷的哪是東西,偷的分明是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