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路邊,思緒紛紛。
她如今靠著曾經(jīng)服侍過梁夫人的情分,在梁先生這里的薪水已經(jīng)是多少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曾經(jīng)的浸蘭會,如今的浸蘭實業(yè)梁會長身邊的助手,是多少人夢寐以求都求不到的。
可想到今天,想到那個女孩,她心里就愧疚,愧疚到每每夜深人靜都怕。
一條花一樣的生命,永遠定格在了盛放的時候。
她不明白,先生對所有人都和藹,為什么獨獨對那個女孩不是這樣,有極強的控制欲與凌虐欲,她曾見到過女孩身上慘不忍睹的傷,眼底的絕望和死志。
甚至,有幾次她撞見過那種事,雖然隔著門,可她永遠忘不了那個女孩的哭喊求饒,那絕對不是情到深處的欲拒還迎,那是絕望的哀嚎。
楊蘭走在夜深人靜的街頭排解著心中惶惑,忽然,她的眼前閃過一個人影,兩個騎單車的女孩有說有笑從她面前經(jīng)過。
她的視線定格在右邊穿白色長裙的女孩身上,微涼的夜風(fēng)吹動她的衣角、發(fā)梢,說不盡的青春靚麗。
“今天孫齡真是,你別放心上?!?/p>
“怎么會,沒什么的?!?/p>
“唉!
你慢點!
我跟不上你了!
宿舍還有半小時才關(guān)門呢!”
說話間,女孩朝前面喊。
“不是你要和我比賽!
怎么又嫌我快!
是不是想耍賴!”
何棠轉(zhuǎn)頭朝她吐了吐舌頭。
“哇!
你說話好押韻?!?/p>
“好像是哦!”
兩個女孩在回學(xué)校的路上笑成一團。
只是一晃而過,晚上又黑,楊蘭沒看清臉,恰又有大型貨運車呼嘯過,楊蘭連聲音也沒聽清,最終空氣中只留下兩個女孩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