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走的時候,看見她在門衛(wèi)拿了一束花,好像是芍藥,笑得特別開心,別人沒見過,但我小妹同人談戀愛的時候表現(xiàn)真的一模一樣?!?/p>
“梁夫人談戀愛了,對象不是梁先生,真是,真是駭人聽聞?!?/p>
看照片是一回事,真的聽到繪聲繪色的講述又是另一回事,更何況魏瑾曾經(jīng)調(diào)侃自已要是管不成企業(yè)就去做個喜劇演員。
現(xiàn)在看來的確如此,他的描述當真是極有畫面感。
梁青恪手中一直握著瓷杯,此刻終于控制不住朝他擲過去。
瓷杯里的茶水溫燙,落在魏瑾身上,茶葉也撒了一身。
“你今天來說這些,為了什么?”梁青恪面無表情,亦無比平靜。
魏瑾忽然正色:“我要你看看清,你昏了頭!”
“為了一個從來沒將你放在眼里的女人什么也不管,我聽說你前段時間去內(nèi)地半個多月,浸蘭的事情似乎全然拋在腦后,你想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新政才幾年,她又是什么身份?她不是港市人!由得你胡來?你忘了當年聽證會了?”
“那時是需要你,以后不需要你了呢?你要找死嗎?”
魏瑾用力敲著桌子,“你以前是這樣的嗎?我當你以前和工具一樣每天都只知道工作工作,還替你擔心,現(xiàn)在好了,倒是全發(fā)作了!”
他家同梁家交好,他又比梁青恪大兩歲,年齡算相當,自小關系便好。
梁家沒落后一路見他從谷底走出來,甚至是到了比梁家鼎盛時還高的地位,漸漸兩人有了差距,便也不再兄弟相稱,見面也有自知之明,恭恭敬敬稱一句梁生。
可梁青恪自從兩年前就開始瘋了一樣,說來也可笑,魏瑾起初知道的時候,都懷疑他是不是被哪個對家下了什么情蠱,以至于變成這個樣子。
哈,后來一查還真是大失所望,那個女孩背景清清白白,清白到不染塵埃,還真就是他昏了頭。
“你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梁青恪嗤笑,“我竟不知你這樣為我打算,她是我夫人,我憑什么不可以爭,不可以搶?”
“你又憑什么會覺得我要死于新政?魏先生未免對自已的預判太過自信?!?/p>
“我走到現(xiàn)在,浸蘭走到現(xiàn)在,就是我爭她的底氣,我活著就要將她爭過來。”
他沒辦法不去爭,靠著爭搶他已經(jīng)吃到太多紅利,浸蘭是他爭出來的,如今這樣的地位是他爭出來的,與何棠同床共枕的那幾個月也是他爭出來的。
他活了三十多年也爭了三十多年,叫他怎么去放棄?
所有所有,都告訴他要爭要搶。
就算是恨,他也要爭一爭,總比什么也沒有了的好。
魏瑾見他比石頭還冥頑不靈,氣得頭都暈,他想不通,不就是個長得漂亮些的女孩。
不,他承認何棠確實不僅僅是長得漂亮些那么簡單,但怎么就非她不可?
“我今天當沒見過你?!绷呵嚆∑鹕?,不再去看他,轉(zhuǎn)身出了門。
魏瑾望著他的背影,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