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何棠見誰都沒有什么反應,唯獨看見梁青恪就砸東西,從之前床頭柜上的水杯、臺燈,綠植,一切能扔的東西都砸過去。
后來床頭柜什么東西也不再放了,何棠又開始砸枕頭和被子。
這些東西沒有辦法被收走,于是,梁青恪只要一進去必會被砸一次。
他不躲,等她砸完就走過去。
在她床前坐下,將裝在玻璃杯里的藥片倒出來,哄她吃。
何棠不說話,還想拿東西砸他,可是剛剛砸出來的枕頭被他放在了沙發(fā)上,她沒有東西可以砸。
看著遞過來的玻璃杯,她伸手接過,干凈利落將水澆在梁青恪臉上。
他默了幾秒,伸手安撫著小心翼翼取過她手上的玻璃杯。
隨后起身去了盥洗室擦凈,接了一杯新的溫水重新坐回來,全程沒有多余動作,也不說話。
何棠又去拿杯子,就好像是設定好了程序一樣,這杯水非要潑在他身上不可。
梁青恪先她一步按住水杯,躲開她伸過來的手。
“吃藥?!彼f,將藥遞到她唇邊。
何棠不吃,抿唇和他對著干。
他嘆氣,摸摸她的發(fā)頂,“你身體不好,要吃藥?!?/p>
何棠轉(zhuǎn)頭,覺得他聒噪得要命,恨不得把他那張嘴縫起來。
兩人僵持了將近兩個小時,都快要過了午間吃藥的時間,他終于有些急,不是急她不吃,是急她身體好不了。
梁青恪按了病床旁的呼叫鈴,想詢問有沒有其他辦法。
卻沒想到,護士嘗試喂藥的時候,何棠立刻就吃了下去,很是配合,一絲一毫都沒有剛剛難搞的樣子。
梁青恪神色復雜,擺明著是區(qū)別對待,可他卻依舊開口問護士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他想問出是否是其他一些可能,而不是他被她不待見了。
這次配的護士都是有有精神類疾病病人照顧史的,年長些的護士神色閃過一絲為難,沒有立刻說話。
卻聽一旁年輕些的護士開口,“一般這種情況是不信任的表現(xiàn),怕喂藥的人投毒?!?/p>
說完,她也意識到不對,立刻噤聲,盯著地面面色驚恐。
梁青恪怔忪,怔忪后默然。他望向何棠,她吃了藥縮回了被子里,連眼神都沒有給他。
“出去吧?!彼f,還能說什么,要護士照顧他的情緒然后說好話嗎?
年輕護士如蒙大赦,趕緊跟著年長些的護士出去,一秒也沒有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