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比之前見到的更孩子氣些,之前總是那樣禮貌的、端正的,大概現(xiàn)在才是她原本的樣子。
他今年已然二十有九,造了太多的殺業(yè)早不知何為愉悅,可如今卻期盼起來。
行至樓下,何棠看著假山流水,目光不由流連。
不加掩飾的喜愛就像玻璃一樣能輕易一眼看穿,梁青恪順著視線望見那座噴泉假山:“小姐看起來很喜歡這里的置景。”
“嗯!我是蘇州人,來港看到的建筑大都是古典主義或者現(xiàn)代大廈,看到這里很親切,也覺得很難得,沒想到這里也有人喜歡這樣的風(fēng)格?!?/p>
說實話,在港英的統(tǒng)治下民眾大多偏西化,也崇尚西式,這樣的風(fēng)格可以稱得上是異端了。
“大概是這里的主人喜歡?!绷呵嚆〔恢每煞?。
“梁生嗎?”
“你認(rèn)識梁生?”
何棠搖頭:“不認(rèn)識,但聽說過一些?!?/p>
“說他殺兄弒父,殘害血親?死后該下十八層地獄?!泵髅魇窃贇埲滩贿^的話,可梁青恪聲音卻平靜清潤。
她沒想到會有人公然說出來,而且還是在人家的地盤,神色頓時緊張,下意識捏緊自已的手,做了個噓的手勢。
梁青恪垂眸望向那只手,因為用力,指節(jié)像朵失了顏色的花,顯而易見的驚慌失措。
“所以,你也覺得他是這樣的人嗎?”
何棠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如果她說不是,那剛剛她那么緊張心虛干什么,如果她說是,那更不行。
于是顧左右而言他,擇了一個自覺無足輕重的,“我只是聽說過些梁生的一些風(fēng)月,其他也不是很清楚?!?/p>
“風(fēng)月?”梁青恪愕然。
見梁教授似是不解,何棠了然,大概做學(xué)問的人不大會關(guān)注這些吧,于是解釋道:“就是那個電影明星秦淑儀呀?!?/p>
“你很介意?”
聞言,何棠愣住。這話倒奇怪,哪里輪得到她介不介意,不過還是點點頭:“算是吧?!?/p>
說起這方面,她確實不喜歡那位梁生。俗話說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這話雖然是太糙了些,可也是有道理的。
他的情人借著他的名義在外作威作福,難道那位鼎鼎大名的梁生就完全無辜?大概率是為博美人一笑拿他們普通人的命不當(dāng)命罷了。
何棠不喜歡這樣的男人,可她喜不喜歡的原也沒人在意。
說完抬頭,恰巧快到門口,她沒注意到梁青恪面上隱秘的怔忪,禮貌道別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