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棠同陳惠說想要去教堂,可陳惠滿臉為難告訴她,說梁先生吩咐以后不可以外出了。
聞言,何棠呆了許久,最后“哦”了一聲,再無下文。
她就這樣呆滯坐著,不知多久,起身漫無目的在偌大的主樓里走,臥室—廚房—客廳,走了半天發(fā)現(xiàn)銳器全都被收走了,連裝飾陶瓷都沒有,不然或許她可以打成碎片。
何棠伸手又去推窗,窗戶加了阻隔器,只能開五寸。
一直跟著她的陳惠一頭霧水,不知道她到底要干嘛。
“琵琶呢?”她問。
陳惠恍然大悟,原來何小姐是在找琵琶呀!
“在的,我看您不怎么用,怕落了灰不好,就收起來了?!标惢萁忉屚贲s緊去拿。
抱了琵琶,何棠一反常態(tài)和她說了好一會兒話。
幾乎比陳惠自照顧何小姐以來所有對話的總和還要多。
她問陳惠家里爸爸媽媽還好不好,在聽到陳惠說媽媽高位截癱的時侯沉默好久。
“抱歉。”何棠神色是難以掩飾的愧疚。
陳惠擺手,安慰開口:“現(xiàn)在醫(yī)療條件好了,前幾天去醫(yī)院,醫(yī)生說有美國進口的先進儀器可以做康復(fù)治療,雖然不能恢復(fù)到和正常人一樣,但是有希望可以生活自理?!?/p>
何棠又笑開,她拿了一枚平安符遞給陳惠,“這是在我家那邊的華藏寺開過光的,希望可以保佑阿姨平安。”
“其實小的時候我來過一次港市,那天是我的生日,爸爸媽媽早上帶我去看日出,在一個海港邊上看到地上躺著一個哥哥,渾身都是傷,一動不動。”
“我以為他死了,特別特別難過,我蹲下去看他的時候,他忽然醒了,把我嚇一跳。但是我好開心,媽媽給了他一些錢請醫(yī)生,然后帶著我離開了?!?/p>
“但是我知道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醫(yī)院看病了,就求了爸爸媽媽好久,爸爸媽媽終于同意給他買了藥,我也送了他一個平安福。”
說完她垂眼有些擔(dān)憂,“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在的話應(yīng)該比我大些吧?”
“肯定在的,他能遇見您真好?!标惢萦芍愿锌?。
何小姐出身富裕家庭,沒見過這種事情,可她這種從小出生在貧民窟的,對于這種事情早見怪不怪。
她不禁羨慕起那個遇到何小姐的男孩,真是幸運。
只是陳惠總覺得今天的何小姐有些奇怪,但她也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