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焙翁膿u頭。
“兌了兩萬五,剛剛輸了五千多?!彼哪樇t撲撲的,騰出抱籌碼的一只手,伸出五根手指,看起來有些傻氣。
梁青?。骸?/p>
何棠光顧著打手勢,一個沒注意,塑料籌碼叮鈴桄榔掉了一地。
她看著掉在地上的東西,眨眨眼睛,彎腰下去撿。
一切所說所做都云淡風輕,似乎她來的不是什么賭場,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游樂場,手上的籌碼也只是游戲幣。
“何棠。”梁青恪每個音節(jié)咬得極重,自問從來沒有氣成這樣過,她跑的時候也沒有氣成這樣過。
何棠“哎”了一聲,繼續(xù)專心致志撿著籌碼,完全沒有受任何影響的模樣。
原本熱鬧的賭場此刻已經(jīng)完全冷清下來,不想干的人全被清走,只剩下保鏢押著的疊碼仔和場地負責人。與何棠無所謂的松弛感不同,兩人嚇得渾身發(fā)抖,恨不得當場死去。
“梁先生,梁先生我錯了,我不知道這位是夫人?!悲B碼仔連話都顫抖著說不利索,“我該死,我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沒辦法了……”
他試圖打感情牌,即使知道這樣的話術(shù)在梁生面前起不了任何作用。
梁青恪垂眸望著地上的年輕男人,眉眼一片涼意。
他輕抬手,押著疊碼仔的保鏢立刻會意,從他口袋里掏出了兩枚珍珠恭敬遞過去。
珠光在燈火通明幾乎亮如白晝的燈光下璀璨奪目,讓人毫不懷疑它在拍賣會上一出現(xiàn)會讓無數(shù)人趨之若鶩,而在這里卻被它的女主人賤賣到了兩萬五千塊。
“梁先生,是我鬼迷心竅騙了夫人,錢,錢我全部如數(shù)奉還!”疊碼仔眼淚鼻涕汗水流了一臉,不住在地上磕頭。
耳旁聒噪到梁青恪幾乎想sharen,忍到極限,他抬腳踹上男人的肩。咔噠一聲骨頭脆響伴隨著慘叫過后,男人疼得打滾后依舊跪好在地上。
他閉了閉眼,沉聲吩咐道:“帶下去?!比耸且欢ㄒ侠淼模伤宄?,這料理人的手段可不清白,就算要料理也不應(yīng)該是這里,不應(yīng)該在她面前。
場地負責人垂首站在原地,明明不算是很熱的天,他額頭上的汗幾乎將視線都給糊住。誰能想到這個小小年紀的懵懂姑娘居然是梁生的未婚妻子?
可到底也是混到了這種地位,他咽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已平靜下來:“梁先生,是我們的失誤,讓尊夫人受驚了。”
“出去。”梁青恪看著低頭默不作聲的何棠,淡淡吐出兩個字。
負責人應(yīng)是,轉(zhuǎn)身泥鰍一樣滑出去,背影肉眼可見如蒙大赦。
此刻偌大的大廳里只剩下梁青恪和何棠兩人,他平靜開口,視線從頭至尾都看著何棠,“為什么來這種地方?!?/p>
“為什么不能?!焙翁囊财届o回望他。
梁青恪攥緊手上的珠子,耐著性子反問:“你是覺得自已不會成癮嗎?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打算將這兩萬多全輸光,沒錢了之后呢?你會收手嗎?”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沒錢繼續(xù)的,男的搶,女的賣?最后家破人亡,這樣的東西沾染不得?!彼昙o小,他試圖和她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