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想想何止是幾百塊錢,怕是他來內(nèi)地來所有的錢都壓進去。
何棠心里又氣又想哭,一心就想要去找他,問問錢是這樣花的嗎?
可走了一半忽然停下腳步。
想起陳洺問曾經(jīng)和自已說的話,他不讓她去工地……
何棠停下,又去找電話亭打算給工地門衛(wèi)打電話。
又怕打擾他上工,何棠無業(yè)游民一樣在大街上一直轉(zhuǎn)到下午六點半,時間一到就跑去電話亭。
投了硬幣,她撥通電話號碼,沒響幾聲就被對面接起,一個老大爺渾厚又帶著口音的聲音響起:“喂,找誰?”
“您好,請問可以幫我喊一下陳洺問嗎?”
“哪個?”大爺啊一聲,沒聽明白。
何棠忽然想起那次去的時候工地上的人都叫他阿彪,趕忙改口:“阿彪,阿彪在嗎?”
大爺“哦”一聲,聲音慢慢離了話筒,環(huán)境音慢慢變雜,似乎是在和人說話:
“阿彪呢,他……人找。”
“沒……”
一陣依稀可辨卻串不完整的對話后,話筒被拾起,又傳來大爺?shù)拇笊らT:“阿彪今天沒來,沒上工啊?!?/p>
“沒上工嗎?”何棠手無意識扯電話線,“不可能啊……”
“您確定嗎?是不是問錯了,我要找的是阿彪,虎字旁的彪。”
“沒錯,阿彪,那個說話南蠻子口音的嘛!沒來沒來,我問了,說他一大早就不見了,看樣子假都沒請,小姑娘,你是他誰?。俊?/p>
何棠卻沒任何心思去回應(yīng),她“哦”了幾聲,“麻煩了。”
手抖著掛了電話,靠在電話亭狹窄的玻璃墻壁上,她心中茫然,漸漸被玻璃映得冰涼。
陳洺問出事了,她腦子里只有這句話,不然不會有辦法解釋一向肯干的人會為了什么無故曠工。
那這件事情是誰干的,簡直不要太好猜,不言而喻。
何棠折頸掩面,顫抖間帶動手上鏈子一晃一晃,在即將降臨的夜幕中綻著光芒。
刺眼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