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個小木盒,卻也不知道放哪,以至于見梁生時仍提在手上。
到時梁生正和下屬說話,空氣中有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他靜立一旁。
和警署那幫人打交道得有九條命,梁青恪今天本不欲去,可警署送過來的籌碼又實在正中下懷,頓時疑心那幫酒囊飯袋怎么今天倒是拿捏起他來了,這一查真有意外之喜。
那道聲線寒冰般涼?。骸鞍涯莾蓚€叛徒舌頭和手剁了扔給蔣廷芳?!?/p>
“告訴他,人好好養(yǎng)著,什么時候要是死了,就是他蔣家的死期。”他的眸光隨著話語一寸一寸涼下去。
“是?!毕聦兕I命退出。
梁青恪帶著細框眼鏡,望向陳洺問,此刻不像什么浸蘭會掌權者,倒像是儒雅的港大教教授,“是你前天給我認的侄女?”
陳洺問目光順著他的視線落在自已手上的木盒,下意識向后藏藏,垂眸恭敬應是。
下屬的私事,梁青恪本不會過問,只是阿問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到底不一樣。
當然,他不打算持續(xù)這個話題太久,他從小鮮有情感,男女之間更是淡漠。當然,他想自已這輩子都會淡漠下去,這對他而言也并不是壞事。
梁青恪指節(jié)輕叩桌面,“自已處理好?!?/p>
陳洺問依舊應是。
忙完回房已至深夜,陳洺問不欲打開這盒子,可也不知怎么處理,只能放在桌上。
半夜不知為什么輾轉難眠,終于妥協起身來到桌前。
木盒里的青團早已涼透,不復當時馥郁香氣,不及他手掌十分之一大的團子嬌小玲瓏。
咬了一口,青團外皮韌得和巴西進口的橡膠一樣,他疑心可以直接當皮球踢,扔在地上可以跳出二里地。玫瑰豆沙有些甜,可也許對小姑娘來說并不甜。
不知道是不是從小養(yǎng)成不浪費糧食的習慣,一共十八個,不到眨眼工夫就全下了肚。
以至于第二天下屬拎了早茶給他也一點沒動。
“老大,老大?今天這是不吃了?”見老大不動,下屬有些奇怪。
陳洺問擺手,糯米實在難消化,又是凌晨吃的。
他想,以后要是辦什么棘手的事,事先多吃些青團那吃飯的時間就省下了。
下屬盯著手里早茶,一個不注意差點撞上老大。
“老大,是有什么事嗎?”
陳洺問搖頭,似有些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