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恪就算不比他年輕,可從前練下來的身手也不是他能比的,三兩下折了他的手腕將他踹翻在地。
“你長本事了?誰讓你碰槍的,誰讓你擾你母親的!”
“我要送她回家!”梁兆言爬起來,依舊不松口。
“這里就是她的家!”梁青恪怒斥,揚(yáng)手要扇他巴掌。
忽卻被一個(gè)力道猝不及防一推,他抬眼見到了何棠,她護(hù)著兆言,正一臉警惕看著他。
“棠棠?”他愣住,下一秒眉眼中的戾氣掩起,輕輕叫她:“怎么出來了,我們回去?!?/p>
何棠不理他,還是護(hù)著兆言,看著梁青恪,眸中盛著害怕,還是憤怒。
這么多年他對她再溫和不過了,甚至連重話都不曾再說過,剛剛的疾言厲色叫她害怕,可她不想退縮。
梁青恪心一陣刺痛,她因?yàn)榫駟栴}很難有大情緒,可此時(shí)此刻卻這樣看著他。
其實(shí)誰護(hù)著誰還不一定,梁兆言個(gè)子同他父親一樣高,何棠在他前面沒什么氣勢。
何棠抓起他的手,那只手上被蹭破了皮,她抬頭看他的臉,好像在問他疼不疼。
“媽媽。”梁兆言啞聲開口,他以為她不在乎他的,從小到大他渴望母親的愛渴望了那樣久。
甚至在今天知道了全部之后他就沒有任何奢望了,強(qiáng)奸犯的孩子怎么配獲得她的愛,怎么配獲得母親的愛。
他以為自已沒有母親愛了,可他是有的。
二十幾歲的男人了,如今卻像個(gè)小孩子一樣,眼淚蓄滿眼眶。
“我?guī)慊丶??!彼煅省?/p>
可是何棠眼睛緩緩垂下,沒有任何期冀。
最后梁兆言被關(guān)了禁閉,何棠被梁青恪抱回了臥室。
何棠頭發(fā)剛剛亂了,她被放在了梳妝鏡前,看著鏡子里給他梳頭發(fā)的梁青恪。
“抱歉,我剛剛只是……”他只是怕失去她,才會打了他們唯一的孩子。
手里托著她綢緞一樣的頭發(fā),抬眼和鏡子里的她對上視線,她還是和從前一樣,沒怎么變過。
他還說著什么,卻都是獨(dú)角戲,正如從前的日日夜夜,她從未對他有過回應(yīng),連一個(gè)表情都欠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