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助理利用空檔和她溝通了下午行程,何棠看著安排表上的“見醫(yī)生”三個字攥了攥手:“加個婚紗店吧?!?/p>
助理驚愕,要知道夫人從來不愛去那種地方,更別提還主動提了。
對此,何棠有話堵她,“那邊的糕點很好吃。”
“那我給您打包一份回來吧?”助理說。
“天氣熱,打包回來不好食?!?/p>
卻沒想到到了婚紗店,掀開試衣間簾子后面根本不是什么女服務員,是,
蔣昀微。
何棠嚇得后退,直到光裸后背貼上冰涼的墻壁,退無可退。
“蔣師兄?”她訝異至極,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蔣昀微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何棠也望著他,他變了好多,沒有從前那種溫潤從容中卻依舊帶了謙卑的感覺,是一種倦怠,像是大權在握的倦怠。
她想起今天上午聽到詹的秘書說的話,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蔣家的話事人了。
不算太大的試衣間內(nèi),何棠還喜歡著魚尾緊身露背的裙子,蔣學長仍未說話,何棠直覺氣氛過于詭異,心里發(fā)毛。
她總覺得要說些什么,“恭喜學長……”
說完轉身就要往外走,卻被一把拉住。何棠嚇了一跳,卻不敢高聲驚叫,怕驚動外面的人,只能低聲警告:“放開我!”
蔣昀微沒動,“何喜之有?”他目光從她身上一寸一寸劃過,細長的脖頸,裸露的鎖骨,最后定格在她的婚紗上,只覺得心里是抑制不住的火氣。
此刻何棠終于意識到什么,“上次那個服務員,是你派的?”
誰知她話剛落,蔣昀微卻忽然變了臉色:“你就這么想我,我豈會拿你的命開玩笑?”
他只覺得她說出的這句話比蔣廷芳那個老東西罵他野種還難聽,難聽一百倍。
他忽又有些慌張,“我從沒有想過要害你,從來沒有?!?/p>
“都是蔣廷芳那個蠢貨,還有蔣懷遠,他們該死,居然要你去拿證據(jù)?!笔Y昀微眸中迸發(fā)出強烈的恨意,片刻后又變成小心翼翼:“你明明那么小,那么善良,怎么可以攪進這趟渾水?”
“該死,都該死,讓你做這件事的人都該死!”蔣昀微咬牙切齒,那張慣常謙卑的面孔在恨意下是觸目驚心的扭曲。
何棠嚇得呼吸急促,但仍試圖找尋真相:“是你父親?”
“是他啊……”蔣昀微伸手摸上她的臉,那樣漂亮的一張臉,就像那年冬天的雪。
他本打算徐徐而圖之,可在知道蔣廷芳和蔣懷遠那兩個蠢貨居然用何棠的命,要她去偷梁青恪的文件,那一刻他怒意已極,只覺一刻都再忍不了,便不打算和他們客氣。
既然不想活,就都去死吧。
“你為什么要答應他們?你的命不要了嗎?”他忽又質問她,為什么不顧惜自已的性命。
“和你有什么關系?蔣學長同我不過是學校里的前輩晚輩,非親非故,您未免管得太寬!”何棠掙脫著他,他手上比起以前學生氣的干凈不同,現(xiàn)在帶了三枚戒指,硌得她生疼。
戒指從來象征著權力,她有聽過港市的大家族有分枝,每個分枝有一枚戒指,三枚在他手里,代表什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