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起初是很有敵意的,又不是賤皮子,他又年輕氣盛,誰會對父親情人的女兒有好臉色?
經(jīng)常冷著一張臉,故意叫她絆石頭,聽她哭,端著一副沉穩(wěn)的模樣作壁上觀,看她嗓子哭啞,膝蓋血流到結(jié)痂,然后離開。
保姆看到她腿上的傷也都以為是她自已磕的,沒人會懷疑這個家里看起來最溫和有禮,也最有地位的唐欽。
只有她知道,道貌岸然的他究竟多頑劣。
當然,她也不敢說。
她回去同媽媽說,不想再討好他了,她太害怕他了。
可媽媽卻同她賣可憐,說:“你爸爸老了,要是什么時候不在了,這個家有我們母女的立足之地嗎?”
于是她抹抹眼淚,又跟屁蟲一樣討好他。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慢慢竟然真的接納了她,對她很好很好,人人都稀奇唐家未來繼承人會這樣喜歡一個情人生的妹妹。
也有女人起了心思,開始接近她,以求可以得到唐家未來繼承人的青睞。
也就在這個時候,唐蘭才發(fā)現(xiàn),哥哥身邊的女人居然都沒有女朋友的名頭,都是“女伴”。
慢慢長大懂事了,她才知道女伴究竟是什么含義。
她曾經(jīng)見到過哥哥很晚出去,然后一晚不再回來。
也曾經(jīng)看到過哥哥在車里親吻女伴、在哥哥的臥室發(fā)現(xiàn)女人的貼身衣物。
她嘗試數(shù)了數(shù)這些女伴,居然發(fā)現(xiàn)完全數(shù)不過來。
回到現(xiàn)實,唐蘭笑笑:
“那又怎樣,他比你干凈,從頭到尾,只有我一個,我憑什么要一個曾經(jīng)那樣臟的人?那么多女人,也不知有沒有得過病?!?/p>
“再說,我憑什么不能懷疑你現(xiàn)在是玩不動了,而不是不想玩了?!?/p>
其實她覺得實在荒誕,他們之間難道是這個原因嗎?難道不是因為流了一半相同的血?
可唐欽似乎并不在乎這點,所以她只能用這個理由搪塞。
他也笑,竟是一點都不生氣:“你還和從前一樣?!?/p>
二十多年前,自從她說了那句話之后,他無時無刻不后悔,為什么他不能收斂一點,他為什么要將自已弄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