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道長長的走廊,直到一處書房模樣的地方,望見書桌前處理公文的人才停下腳步。
助理默默退了出去,只留她一個人干站著,書桌前的人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頭也沒抬。
何棠低頭數(shù)著地毯上的花紋,像犯了錯的孩子等待審判。
“怎么不說話?”
忽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她一個激靈,片刻后囁嚅開口:
“對不起梁先生,昨天是我頭腦不清醒冒犯到了您?!彼钌罹狭艘还?。
“何小姐,我該夸你有勇有謀?!?/p>
他已然知曉,之前那個冒充他侄女的人是她,他甚至想同阿問牽線,認下這個侄女。
侄女……
梁青恪輕輕摩挲尾戒,這是他不安定時減緩躁意的習(xí)慣,可今日沒能如他愿,惱人心緒仍在,或許尾戒已經(jīng)不足以給他慰藉。
何棠惴惴不安,可想象中的問責(zé)并沒有如期而至,卻聽他說起秦淑儀。
“四年前我投資了一個影視公司,你姑姑是當(dāng)時簽下的藝人,我當(dāng)時應(yīng)酬難免需要女伴,便帶了她,此后不想再費心思,便一直沒換。”
“至于她假借我之名做的那些事我并不知曉,可確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冒犯到何小姐實屬抱歉?!?/p>
“所以,梁某實在擔(dān)不上何小姐一句姑父?!?/p>
頓時,何棠臉火辣辣燒得慌。
天,她昨天到底口不擇言都說了什么……
“對不起?!彼曇舢Y甕的,攪著衣角的手昭示著她的不安。
他今日不欲同她為難,又不痛不癢說了些話便放她走了。
女孩走后,梁青恪透過窗望見并肩而行的兩人,她沒有剛剛見他時的局促,明媚的眉眼勝過早間恰好的春光。
可惜這樣的景色注定不是屬于窗外的,她應(yīng)該屬于鋪陳地毯的金籠,又或許是鋪滿絲綢的床榻。
應(yīng)該有些耐心才對,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