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站在八十年代的縣城大街上,蘇春蘭心情特別復雜。
她看著前面又低又矮的鋪子,那里,幾十年后就是她兩個兒子所住的小區(qū)。
路對面那個公廁。
是她和周建國住的車庫,也是她最后死的地方。
想起前世自已活活餓死的慘狀,她捏著自行車把手的力道一陣陣收緊。
“媳婦兒,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嗎?”
周建國見蘇春蘭臉色難看的盯著對面的公廁,“你要是想上廁所,就過去對面,咱們不缺那幾分錢。”
“……”
蘇春蘭的視線回到周建國臉上。
突然嚴肅地說:“你以后不許再不按時吃飯,必須一頓不落的吃,聽見沒有?”
周建國不明就里的點頭,“好,我吃?!?/p>
不管媳婦兒為什么突然這樣說。
但,必須聽媳婦兒話。
“等以后城里蓋了樓房,我們也來買樓房住?!?/p>
蘇春蘭的話題跳躍太快。
還好周建國的腦子靈活。
不僅跟得上,還給她出爐了一個熱乎乎的大餅:“好,我努力賺錢,到時讓你住高樓。”
蘇春蘭抿唇笑。
這個男人的最大優(yōu)點,用幾十年以后的話說。
就是能給她提供情緒價值。
她重新騎上車,剛騎幾步,就差點被一個抱著小孩騎車的短發(fā)女人給撞到。
女人看她一眼,慌張的說了句,“對不起?!?/p>
抱緊了些懷里的孩子。
重新蹬著自行車離去。
蘇春蘭蹙了蹙眉,那個女人抱著的孩子,明明是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