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鶴京看著面不改色打掃的姑娘,難得臉紅。
時念念把床掃干凈,又擦干凈。到旁邊屋子,把草墊子拿過來鋪在上面。又把柜子里洗得發(fā)白的床單拿出來,鋪在草墊子上面。
孟鶴京帶回來的褥子都是單人的。
恰好是兩套。
時念念就把兩套都鋪在上面。
她打開自已的行李箱,從里面拿出一個嶄新床單。大紅色的龍鳳床單,看著就十分吉祥。時念念鋪上之后,又把他紅色的被套,套在被子上,多出來的部分,她用針線縫上。
“這樣看著不太好看,你別嫌棄。”
孟鶴京沉默。
他哪兒有臉嫌棄。
“這床單被罩,你還是收起來吧?!泵销Q京越看那紅色越覺得刺眼。
時念念把被子疊好,放在床腳:“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當(dāng)然要用大紅色的被褥。你要是覺得委屈我了,爭取以后對我好點?!?/p>
孟鶴京擰眉:“姑娘,我沒答應(yīng)和你結(jié)婚?!?/p>
“你不和我結(jié)婚,以后你死了,這房子就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就要被趕出去。”時念念說著,走過來,蹲在孟鶴京面前,拿了一條毛巾打shi后蓋在他的后背上,“看在我以后會給你收尸,逢年過節(jié)還會給你上墳的份上,別對我太刻薄,成嗎?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條生路,你不會也想著讓我跟你前后腳死了吧?”
孟鶴京就受不了這樣的話。
他臉色難看,眼底神色卻透著他自已都沒察覺到的心疼。
“你只是不能生孩子,又不是有別的毛病,做什么想不開?”
這語氣很爹。
時念念仰著頭,盯著男人深邃的眼窩,發(fā)現(xiàn)他長的和閆家人一點都不像。貼頭皮的寸頭都長了,一縷頭發(fā)落在鋒利的眉骨上,顯得有些不羈。
“我也不想想不開,可是他們都不想讓我活下去,我能怎么辦?你也知道,你是個癱子,可你還是個男人。有你在,才有人給我撐腰,才不會那么肆無忌憚地欺負(fù)我。”
時念念想到上輩子的那個自已,只為了貪戀閆如松給的一點溫暖,就跟傻子一樣為他無私奉獻(xiàn)。
就氣得紅了眼睛。
要不是sharen犯法,她現(xiàn)在就想過去,把那一家人都剁碎了喂豬。
孟鶴京哪見過這樣的姑娘,說哭就哭,他頓時慌了。
“你想留下就留下,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p>
孟鶴京低頭開始洗身上,沒注意到女人嘴角勾起的一抹轉(zhuǎn)瞬即逝的淺笑。
“我會照顧好你的,就算你死了,也讓你體體面面的。在這之前,你能不能為了我,多活幾天?”她可不想事情還沒辦完,孟鶴京就先zisha了。
就算zisha,也別死在這個屋子里。
孟鶴京沉默片刻,說:“我盡量?!?/p>
“謝謝你,你人真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