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念心里詫異,這人心是偏的吧?
她剛才那陣仗,他竟然擔(dān)心她吃虧?
這感覺很陌生。
陌生到時念念心里有些不自在,態(tài)度也不像之前一樣,那么虛假。
她走到床邊,坐在椅子上,把東西放在他手邊,走過來,讓他也能拿起來看。
“戶口本在這兒,這是我那頁?!闭f著,她把自已那頁拿過來,放在戶口本里。
孟鶴京眼神很好,清晰地看到了配偶兩個字,眼底的震驚都沒隱藏好,一下子就落在時念念的眼睛里。他皺著眉,把戶口本拿過來,視線從她的名字劃過,落在她的出生日期上,瞬間狠狠地蹙眉。
“你才17歲?”
她也太小了點。
“后天我就滿十八了?!睍r念念聽著隔壁響起孩子尖銳的哭聲,低頭摸著自已的小腹,指甲嵌入掌心,疼得要命。
她注定沒孩子。
便不再想。
可她身為女人,都沒嘗過那滋味,不是枉活兩輩子?
十八也小。
孟鶴京面色沉穩(wěn),他的年紀(jì)也不算大,今年不過才二十一。常年在部隊里,立下過赫赫戰(zhàn)功,還被送到軍校去學(xué)習(xí)。如今早就不是初中畢業(yè)的小伙子了。
只是軍校畢業(yè)又如何,他如今是個殘廢,說什么都沒用。
時念念收拾桌上的碗筷,波瀾不驚地宣布:“后天我成年,咱們把那事兒做了。我不想當(dāng)你有名無實的媳婦,總要把這事辦了,出去跟人干架的時候才有底氣?!?/p>
原本臉頰漲紅,不可置信的孟鶴京,聽到最后滿腦袋全都是問號。
“你跟誰干架?”
“我還能跟誰干架,當(dāng)然跟隔壁那一家不要臉的人干架了。你以為你這二十塊錢是怎么要回來的?要不是我潑辣一點,咱們倆過幾天就得喝西北風(fēng)?!?/p>
時念念不能讓孟鶴京有那種他都要死了,也不在乎這點身外之物的想法。
他是死了,她還活著呢。
“這都開春了,人家開始種地了,咱們家晚了這么長時間。山上那么多地都還空著。這山是老祖宗留給咱們家的,咱們不能讓山荒著。要把它利用起來。跟大隊買種子是要拿錢的。咱們不多種點東西,往后吃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