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鶴京放下嗩吶,主動和時念念聊起來。
“我聽說咱們這不適合搭炕?!?/p>
“是不適合,但不代表不可以。咱們家這,冬天里里外外一樣冷。你沒生病也就算了,生了病冬天怎么受得了?”
陰冷又潮shi。
就算只有倆月,人也夠受的。
她才不是因為自已睡不暖,才要把炕改良一下的。
“明天我要去一趟磚窯,可能回不來。我會托人照顧你的,你覺得你和誰比較熟,關(guān)系比較好?”時念念不會隨便找個人來的,那樣孟鶴京只會更不自在。
“沒什么要好的人?!?/p>
孟鶴京語氣平淡又疏離,帶著不易被人察覺的冷意。
時念念心里驚訝,這人看上去心很冷。
她面上一派自然,嘴角勾著恰到好處的微笑:“那我隨便找人來給你送飯?”
磚窯距離他們這兒有四十里地。
她全速前進不停也要四個小時,跑著的話能快一點??墒谴u得想辦法拉回來,就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回來。她得把孟鶴京提前安排好,防止自已回不來,他餓肚子。
他們大隊沒有拖拉機,也不知道磚窯給不給送。
她倒是可以給點車腳錢。
“都行。”孟鶴京沒意見。
“那我想想誰有時間,人還靠譜?!?/p>
時念念心里盤算著,手上干活的速度可不慢。孟鶴京一直在觀察她,發(fā)現(xiàn)她一點都不像是個城里長大的姑娘。明明長了一張極其明艷的臉,穿著打了很多補丁的舊衣服,也難掩其殊色。
她挽著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拿著砍刀熟練地劈開竹子,比村里干了幾十年活的人還要麻溜。
孟鶴京收斂心神開口說:“我能編竹席?!?/p>
他別的忙幫不上,編一個竹席還是能做到的。
“你會?”
時念念一臉驚訝。
孟鶴京被她一看,有些不自在,但還是解釋說:“小時候,跟村里的老頭學過。我還能編竹筐等等?!?/p>
“那你編,我把竹絲處理好好給你?!?/p>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