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看了一眼已經(jīng)開始腐爛或者完全腐爛的尸骨,就皺起了眉頭,只能暫時命人把這些抬回華亭縣縣衙。
回去的路上,王躍一直都在想怎么確認這些女子的身份,怎么讓才能讓周舍認罪。
直到走到縣衙,王躍還是沒想出什么辦法,畢竟這個時代沒有基因檢測,真的說不清死人的身份。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趙盼兒看到幾具女子的尸骨,下意識的說道,“相公,我想請幾個道士給這幾個枉死的女子,念幾遍《太上救苦經(jīng)》,可能還需要你的名帖?!?/p>
王躍正想說拿錢砸就行,突然想到當今皇帝喜歡道教,一般人還真請不到道士,他眼珠一轉就想到了辦法,看來只能繼續(xù)使用奇門遁甲中的幻術了。
王躍想到辦法,就笑著對顧盼兒說道,“等結案之后再去吧,盼兒,你先把我那盒白玉棋盤拿來?!?/p>
趙盼兒不明所以,現(xiàn)在正在審案子呢,這個時候也不適合下棋啊,只是看王躍說的認真,她就老老實實的從汪軻身上的包裹里找到棋盤,小心翼翼的遞到王躍手上。
王躍接過棋盤,一邊擺弄棋子,一邊說道,“我幼時心善救過一個道士,那道士被我救命之后,為了報答我,教了我一盤棋,叫做問心棋,胸懷坦蕩的人看了沒什么用,可是一下險惡宵小的惡人看了,就會陷入幻境,至于遇到什么,就不得而知,我以前在溫州也用過,現(xiàn)在看周舍咬牙不招,就準備讓周舍當著這幾具尸骨的面前,問問自己的內(nèi)心,他是不是真的問心無愧!”
周舍能殺人偏財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唬住的,他雖然聽說過王躍能通鬼神,卻還是覺得與其繼續(xù)挨打,不如隨了王躍的意,如果他沒事,還可以趁機逃脫一劫。
只是周舍想的倒是挺美,當他真的在王躍端過去的棋盤上,下了一枚棋子之后,瞬間場景就變幻了,變成了那個鬧鬼的小樹林,天色也黑了下來。
淅淅瀝瀝的小雨中,圍觀的眾人,包括找趙盼兒汪彩,甚至是知州許永都,看著周舍恐懼顫抖的叫出一個個女子的名字,求這些女子放過,渾身都寒毛倒立。
周邊的百姓都聽人傳言王少卿判案能斷陰陽槐紳,沒想到是真的,現(xiàn)在可以肯定的是,周舍是被那些冤屈的女子的靈魂纏上了。
王躍看時機差不多了,就果斷了撤掉了珍瓏棋局的幻境,笑著問周舍道,“現(xiàn)在,你是招還是不招,不招的話,你可以繼續(xù)和身后幾位女子去聊聊。”
周舍聽王躍這么說,嚇得再也不敢反抗,要知道那些厲鬼差點就把他給吃了,那是永世不得超生的事情,他現(xiàn)在只求速死,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沒了,他癱軟在地,焦急的說道,“我招,我招!”
嚇破膽的等周舍,事無巨細的供述了情況,也讓眾人知道了尸骨的身份,果然是各地的賤籍女子。
等周舍簽字畫押之后,汪彩已經(jīng)協(xié)助趙盼兒把關于周舍輸在在賭坊和抵押在當鋪的錢財全部統(tǒng)計出來,足足有有幾千貫。
同時也“意外”的查出了這些賭坊獲取的錢財,大部分都流進了華亭縣令的口袋,沒有意外,華亭縣令通過控制賭場為禍華亭縣,害死人命數(shù)十起,案子一結案,王躍直接利用皇帝沒有收回的圣令,對華亭縣令革職查辦,交由許知州繼續(xù)審理,而周舍就判了秋后。
王躍就不耽擱時間,很給許永面子的又在秀洲辦理了秀洲水師的事情,根本就沒往深處查,就馬上啟程前往蘇州了。
要知道蘇州可是后黨領袖蕭欽言的地盤,他已經(jīng)給了這么久的時間掃尾,他必須做給清流看才行。
對于王躍突然加速來蘇州,蕭欽言也早有準備,果然沒查出什么,王躍只是辦理了蘇州水師的一干人犯,就準備回京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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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躍知道因為宋朝一個不殺士大夫的鬼邏輯,這個縣令最多政治前途無望了,人肯定沒事,如果家里背景強大,還能繼續(xù)為禍鄉(xiāng)里,所以他也不費那個勁折騰了,反正目前位置,已經(jīng)殺出了他的官威了。
本來準備啟程的北上的,因為宋引章的侍女銀屏還有琵琶的事情,又回頭去了秀洲治所嘉興耽擱了一天,一行人再出發(fā)出的時候,就有些晚了,卻意外的看到顧千帆一身血衣和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在一路狂奔。
汪彩看了王躍一眼,發(fā)現(xiàn)王躍沒有阻止,就沖上去救人了。
那群追擊的人,本來以為追兩個喪家之犬,沒想到還有幫手,一個不妨就被汪彩做掉了幾個遠程的弩手,又和顧千帆一起,很快就殺了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