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時間是安鉑館宴會過去兩天后。
此時的林年正在圖書館內(nèi),巨大的巴洛克式穹頂下身著校服的學(xué)生們緘默不言的手捧書本穿行在過道之間,每一張楓木制的書桌上都擺放著白瓷花瓶,里面插著圖書館管理人員每早八點時更換的新鮮山茶花。
林年咳嗽了一下,但桌對面的人并沒有理會,只是盯著他。
桌對面坐著的人是林弦,林年此時被她瞅的有些毛骨悚然。
“嗯”林弦認(rèn)真地盯著面前愣神的林年,從上打量到下,就像是審視路邊掛鐵鉤上的新鮮五花肉,視線銳利的像是屠夫手里的片肉刀,摩擦著鐵棒正尋思從哪里下手。
林年依稀還記得上次自家老姐用這種目光盯自己的時候,是在收拾他屋子時枕頭底下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可描述之物。
“你改悔罷?!绷窒议L嘆了口氣。
來了,居然連臺詞都復(fù)刻了!
林年整個人都不自在了起來但還是強(qiáng)作鎮(zhèn)定:“我改悔什么?”
“我都知道了。”林弦說。
林年陡然機(jī)警,心想難道自己真的胖了?這幾天沒忍得住受到芬格爾的蠱惑晚上用學(xué)生卡偷刷了幾次昂貴宵夜的事情難道被發(fā)現(xiàn)了?卡塞爾學(xué)院里的狗仔們已經(jīng)喪心病狂到翻他寢室丟出的垃圾袋這種程度了嗎?
“你看看吧。”林弦從一旁的椅子上端起了一臺筆記本電腦放在了桌上。
林年見到被拿起來的是筆記本電腦而不是垃圾袋不由松了口氣,看起來自己傾向于墮落到資產(chǎn)階級誘惑的事情還沒有敗露,不然無產(chǎn)階級斗士出身的林弦就得掏把刀子上來讓他自刎或者讓他幫芬格爾自刎了。
“看什么”林年探頭過去看向屏幕,然后見到了一張美如畫的照片。
照片里安鉑館炫目的水晶吊燈下,愷撒與林年雙手握在一起,前者瀟灑倜儻目光中帶滿王霸之氣后者目光含情脈脈,似是被這帝王般的男人給折服了。
神他媽含情脈脈!林年人都傻了。
“現(xiàn)在整個學(xué)院都在傳聞你要加入學(xué)生會了?!绷窒叶⒅聊簧系牧帜険u頭:“原來仕蘭里你一直沒同意那個女生的是這么個原因其實你喜歡這種類型我也不反對”
林年差些就想撲上去自家老姐的嘴了:“那時候我在想其他事情所以走神了!”
“想什么這么深情?”
“想國內(nèi)的幾個朋友,路明非和楚”
“路明非?那還不如前者,這個愷撒·加圖索還有不錯的胸肌?!绷窒矣牣惖乜聪蛄帜辍?/p>
“你怎么知道他胸肌不錯的?!绷帜赉读艘幌?。
“逛論壇的時候看見了他寒假時冬泳的照片?!绷窒衣柫寺柤纾骸罢掌飦砜茨愫孟褚脖粚Ψ降男卮蠹∶宰×?、”
林年有那么一瞬間想把寫這篇報刊的人提來大卸八塊,為什么學(xué)生會宴會這種地方還會有狗仔?門口收請?zhí)氖虘?yīng)是擺設(shè)嗎?
不,不對。林年猛然想起自己在舞池里好像的確碰到一個自稱為記者的家伙,并且當(dāng)時他好像還沒給對方好臉色直接走了。